“不就是停职吗!”秦蓁蓁懒散地歪在罗汉椅里,身上是件红绸衣,她伸往食案上摸,一颗黑葡萄不剥皮扔嘴里,大咧咧道:

    “我外祖,那么大年纪了,天天起早贪黑去上朝,总是有机会养养身体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爹啊,战场上累得像条狗,回来还得跟一帮文臣吵架,关键是,他又吵不过人家,正好歇着。”

    她满不在乎的语气,脖颈缠着雪白的医用纱布,大幅的动作松开少许。

    只要一想到那阴森森的太子,忙一夜没找到人,她就高兴,找不到说明笙笙逃掉了呀。

    秦蓁蓁双手搭着罗汉椅扶手,偏过头,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,你又来东宫做什么?”

    水蓝的衣袍微顿堆叠在地,宁行松快散地席地坐,使唤漂亮宫女给他剥葡萄皮,悠闲道:“我是唯一人证。”

    这是第二天的午时,秦蓁蓁困在东宫出不去,消息也是听宁行简说的。

    宁行简只说了一半,完整的内容是,停职下狱。

    早朝太子殿下风尘仆仆,看起来一夜没睡,临时换了朝服上殿。他下令把秦家连主带仆全都下狱,朝野人尽皆知,太子妃逃婚,惹怒了未来天子。

    院中传来脚步声响,为首的一位凌厉威严,身后跟着四五人,接着便是扑通扑通跪地声。

    屋中两人同时望出去,见一袭朝服的太子殿下身形挺拔,目光冷寒。

    宁行简撸下袖子想行礼,却觉那道目光越过他,落在条案前的罗汉椅上,“起来!”

    秦蓁蓁拍拍手,他越不快,越说明这个上午也毫无收获。

    “管事太监给孤滚进来!”

    沈卿玦目光从那张罗汉椅上滑过,往外一扫,骨碌碌滚进来一个白脸太监,跪下不停磕头请罪。

    “殿下,老奴有罪!老奴知罪!”他不知哪惹怒主子。

    沈卿玦冷声吩咐,“现在立刻,把所有被碰过的地方搬出去扔了,将秦氏女和其丫鬟随从送到北苑去!”

    这话充满嫌恶,换做任何一个姑娘,都得闹个红脸。

    秦蓁蓁脑回路清奇,丝毫没感觉,她只是看看罗汉椅,看看金丝楠木案,啧啧两声,抬头冲前面,“不必了,我回家去。”

    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