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寝衣的姑娘拉着袖口,蘸墨写字,短短几行,写了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吹干墨迹看一看,又皱起眉头,将纸揉成团,扔进纸篓里。

    油灯燃烧过半,浅浅地即将见底,姜晚笙清波似的眼,挑来一扫,叹口气,放下纸笔,把灯吹了。

    她还是等出了刺史府再写信,怕沈卿玦万一查到,会连累别人。

    白日里,姜晚笙陪曾芸做了一会儿绣活,她要绣腰封。

    两三日没什么进展,但图个开心。

    姜晚笙得闲便出府,找茶馆坐着,听听周边的州县风土人情,她寻到一个去处,同州,距离晋州比较近。

    和晋州的风俗差别不大,她可以在这个地方住下来,再给京城写信。

    这日午后,姜晚笙依旧乘车出府,漫无目的地闲逛,马车走到熏风路,她一个念头,差使车夫,往姬家铺子去。

    “姑娘,您要点什么?”

    小店中走出一位年轻的小哥,打量着她的发髻,判断她未出阁,定了称呼,热情地迎人进店。

    两列木架摆放着成匹的丝绸,琳琅满目,色泽鲜亮瑰丽。

    素白的手凌空划过,指尖一停,挑了一匹浮云锦,花纹凸出,繁复精美,“拿这匹,另外换个家常的颜色再来一匹。”

    “十二两银。”

    账房先生四十来岁,穿着深灰布衣,站在柜台前,手指拨着算盘。

    突然光线一暗,他啧声,正要斥责,一抬头,神色滞了滞。

    娶的老婆已经够貌美如花,见到了更倾国倾城的。

    “我与你家娘子是旧友,近日打算离开晋州,到外地去,想同你家娘子见一面,告个别。”姜晚笙这样说。

    他家离得不远,坐上马车,约莫两刻钟便到了。

    这间院落是两进式,院墙低矮,推开门便对着堂屋,只有一个仆人,正是那天在寺中见过的上了年岁的婆子。

    絮娘捧着朱漆药碗,拧紧眉头,憋闷着仰头灌药。

    婆子催促她,“可别浪费,要生孩子,就得听大夫的话,娘子,您就大口地喝。”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她猛的喝了一大口,咳嗽着,偏过头,看见了院墙外的姜晚笙。

    半刻钟后,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