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突然一转,固在腰间的手用力,将她扯进怀中抱坐。
一抬眼,便瞧见了座椅右方,那只长方形黄色锦盒。
方才在珍宝阁里,他赔了那只打碎的盏,又让小厮找只一模一样的装起来。
沈卿玦也瞧见了这只锦盒,眼神深了一瞬,降下的三分火气,又升腾起来,比刚才更浓烈,“我在曾府见到的人是你对吗?”
冷声的质问,把她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姜晚笙唇瓣动了一下,发出抽气的嘶痛声,她偏开眼神,“不是。”
话落,下巴被人掐住。
“现在对我没有一句实话了?”
姜晚笙咬唇不语。
这事实际上就是一念之差。
沈卿玦天潢贵胄,自视甚高,存了一丝怀疑,唆使沈沁雪去找,他自己绝不可能,去翻一个姑娘家的闺房。
说到底,是沈沁雪没用,是他手底下这帮人废物!
再者就是——
有叛徒。
沈卿玦捏着她下巴,看她皱眉忍痛,力道轻了些,指腹抵着她唇角,循循善诱地问,“笙笙跑得这么顺利,谁在背后帮你?”
“大婚当日,说跑就跑,这不像你会做出来的事。”
她有多在意秦家没人比他更清楚。
所以,他明明可以把这些人砍了,顶多在文官口中留下些残暴不仁的名声。
可他没有,因为他知道这么做了,姜晚笙再也不可能原谅他。
沈卿玦指腹摩挲,擦掉她唇上略微干涸的血渍。
“说话。”他嗓音略沉,带了命令。
下唇丝丝缕缕泛疼,伤口很细,每擦一下,便是扯开一次。
至于他要问谁。
姜晚笙第一个想到的是宁行简,沈卿玦想动谁,还不是捏死蚂蚁这么简单,可她不想当刀子。
微微仰着脸,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态度,眸光冷淡,“殿下只相信自己,为何还要问我这样的问题?”
两个人看着对方,气氛结成了冰。
马车停在刺史府门前,红色的两扇大门向内张开,府内上上下下,为首是河西刺史,右手边是曾芸,再是丫鬟小厮四十多人跪得整整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