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色如常。

    自他们一进殿姜晚笙便注意到了,她早早站起来,却还要看着自己的外祖和舅舅向自己行礼,伸手去拦时,被沈卿玦制止了。

    现下眼底一阵热意,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孙儿不肖,让家中长辈挂心了。”她话一出口,对面皆是受不得的惊意。

    舅舅叹道:“是下臣家中那个不省心的,带坏了太子妃。”

    “莫要行礼,臣担不得。”

    接连几番话客客气气,虽他本就不善言辞,姜晚笙还是察觉到了生分。

    出于一种地位上的生分。

    他们看着自己,眼中还有慈爱,可对太子妃表露出长者的慈爱,似乎都成了对她身份的冒犯。

    故而这份慈爱也不能太明显。

    外祖脸似枯木,声音苍老,“太子妃,在宫中可还住得惯?”

    姜晚笙终于为这临别前的一句,眼眶泛红,她哽咽道:“住得惯,劳您惦念,您年岁高,要保重自身才是。”

    她缓缓露出个笑脸。

    这种时候哭,是最不明智的行为,一来很失太子的面子,二来让长辈忧虑。

    沈卿玦中断了这两句谈话,笑道:“孤让人备了些养身子的药材补品,待宴席散场,秦将军带回去,为尚书大人调理调理。”

    两人均是道谢。

    沈卿玦一个眼神,唤来太监,“领秦尚书秦将军入座。”

    内侍引二人去殿中,一方红木案坐下,和上方隔了十来米远。

    宴席未开时,难免有些乱哄,大家各自闲谈,等待帝后。

    沈卿玦正襟端坐,清冷贵气,冷白似玉的脸微微偏过去,辨不出情绪地问,“眼睛这么红,谁给你委屈受了?”

    正在这时,宁如雪随父兄上殿,刚刚好瞧见这一幕。

    她眼圈泛酸,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宁行简一把将她拽住了,“你要去哪?”

    同时往殿中看了一眼,眸色微微顿住,早听说些风言风语,果然是把人找回来了,失神的一瞬,手中的胳膊猛的挣脱。

    “不用你管!”宁如雪恼得冲他一句,调头走了。

    她的两个丫鬟忙去追。

    宁行简还要再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