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上备了一件男装,寻常的士子服饰,松蓝色棉布布料。

    姜晚笙停在一处僻静所在,钻进车内,摸索着欲要换上,心中却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萦绕。

    她撩开车帘探头看了看,外面空墙矮巷,四下无人。

    天色黑沉,薄雾冥冥,姜晚笙心中思量,手上也没停,动作极快,胡乱地换上男子样式的外袍。

    今晚守卫极其松懈,出城盘查简单,塞些银子更是问都不细问。

    驾车出城五里,那种怪异之感始终未散,姜晚笙双手抓着麻绳,放慢驾车速度,偏头,瞧见林中一枯败破旧的小木屋。

    约莫有两个车厢大,冷风吹着小小的四方窗,呼呼作响。

    她停住马车,把马拴在一棵老树上,瞧了瞧,往木屋里去了。

    半夜,一个人鬼鬼祟祟从树后露头。

    他悄无声息走到木屋前,脑袋左右扫视,手上紧张兴奋地拿铁镊子试了试,里头居然没有阻碍。

    更加狂喜,蹑手蹑脚摸了进去。

    一进门,“哎哟”叫着,扑通绊倒,脚下不知踩着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,接着挨了一记暴击,嗷呜痛叫着,伸手探后颈摸了一手血。

    是牵马车那名小厮的声音。

    姜晚笙脸色冷沉,双手举着实木条凳,照死往他头上又猛砸几下。

    这小厮起初还呜咽喊着,“贵人,是我,是我啊!小的是来给您驾车的!”到最后声息渐弱,喊不出了。

    姜晚笙刚出城,便察觉有人跟着,她刻意停下,假装在木屋过夜。

    实则进来先在门口放歪一条瘸腿矮桌,手中又举着厚实的木板,蹲在门右侧,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狠砸了这几下,屋中血气弥散。

    姜晚笙十分恐惧,他喊饶命也不收手,直到将人砸得不能动弹了,她丢下木凳,踉踉跄跄地跑出去。

    趁夜牵了马,一路向密林深处而行。

    南境天高皇帝远,待京城的消息传来时,已是三个月之后。

    彼时正值春盛,气候得宜,个大娘在河边浣沙,不知谁先起了头,说道:“这变了天了,换了皇帝啊。”

    越是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,说起闲话来,就越显出自己亲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