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头挂着红灯,寒风吹得摇摇动荡,姜晚笙钻进去,沈卿玦随后,合上帘子,将风霜阻隔了。
“太后娘娘似乎不大乐意见我。”姜晚笙忖度道。
虽然她也不愿见,但近来越思越奇怪,明明她和母亲是手帕交,怎会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呢。
沈卿玦缓声道:“她对我喜爱的无论什么,全都厌恶。”
说起他儿时喜一只小黄鸟,精心饲养日夜照看,当时的皇后骂他玩物丧志,命宫女当面将小黄鸟摔死。
母后或许觉得,他该当一个没有感情的人,为宁家延续荣光。
姜晚笙听着,生出不该有的怜惜,“你才四岁?”
沈卿玦眸色淡然,点了头,全不在意的模样,反而看着她,思虑道:“那年,你刚出生。”
姜晚笙低了头,没再接话,心中那一点疑虑随之烟消云散。
沈卿玦忽的牵起她,笑问,“要去秦家吗?”
除夕夜里,爆竹声遍地作响,炸开一束束白烟,沈卿玦将氅袍一展,把人拢进怀里挡住火星。
同时命令西风去敲门。
“谁啊大半夜的?”秦家下人开门,不认得那位清贵华凛的男子,但认得自家小姐。
谁敢对皇后搂搂抱抱,一合计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造访,秦家上下都惊喜非常,说着蓬荜生辉,忙迎人进正堂,小厮丫鬟也懂事,立刻把主位收拾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