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阵香气,她坐在榻沿,肩膀挨着沈卿玦的衣袖,他摸她的头顶时,袖口从她脸上滑过,冰凉的,带着檀香。
这是让她尤其安心的味道,于是放下戒备,信了这些太医的话。
养心殿,这一溜水红袍的太医跪在丹墀内,整整齐齐,年轻的皇帝站在行列之前,问道:“当真是喜脉?”
“是。”“确是喜脉无疑。”“脉如滚珠,必是喜脉。”底下七嘴八舌地回答。
沈卿玦心里说不上高兴,脑海中一遍遍地重现她信赖的眼神,这滋味并不好受。
“好生照养。”
太医们纷纷应是,看陛下的意思,以后按时请平安脉,但要瞒着皇后。
清晨,下了早朝,便有太医来回话,说今日脉象无异,沈卿玦换上轻装,从案桌前拿了一份帖子出门。
黑色皂靴踏进朱红的门槛,便有宫女低身行礼,“娘娘在南苑墙头看花。”
“可吃过药?”
“吃了,安胎药放在膳食里,娘娘并没有发现。”
“嗯。”
栖梧宫靠墙根种了一圈桃花树,高出墙头,这时节正开得如烟似霞。
树下设了榻椅,一个人横躺着,前后有小宫女扇扇子。
见了他要行礼,沈卿玦不出声,眼神示意让这些人都退下,他一袭湛青的锦衣,步履轻盈,走至榻椅前,微微怔神。
姜晚笙执着一卷书,横卧小憩,梨白色裙裳压出细微的褶皱。
她双眸轻阖,倦意浓,睫毛弯弯的,肤色细如凝脂,一点樱唇鲜红柔润,随着呼吸微微翕动。
沈卿玦心口愈发滚烫。
他蹲伏在榻椅前,湛青衣袍垂到地面上,情不自禁伸手去抚她的脸。
风一吹,桃花簌簌摇晃,落了满地,满身。
指尖拈住了将掉在她脸上的花瓣,不欲搅她睡意,却忍不住自己心口一阵阵怦然。
他有好久没碰她了。
沈卿玦膝尖触地,身子微微前倾,压低,在将要触及她唇瓣的刹那,姜晚笙睁开了眼睛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。
湛青衣袍的男子,身姿挺拔,将梨白衣裙的姑娘堵在榻椅里,手垂在她鬓边,落在画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