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真是个艰难的抉择。

    西风作为局外人,也觉得不好决定,但他的主子只是停顿了一瞬,冷静地道:“现在解。”

    沈卿玦面上冷静,内心也经了一番挣扎。

    他不喜欢孩子,但他想要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可如果因为这个让姜晚笙忘了他,那绝不可能。

    蛊医相通,情僧擅长制蛊,也懂一些看脉之术,蒙眼塞耳不知被带到何处,把了一个熟睡中的脉,这名被带来的情僧更觉处境艰难。

    回到暗室,心情沉重,问那黑衣侍卫:“这蛊种了有多久?”

    西风答道:“十七日。”

    “…那不应该呀,这蛊蛊性纯正,照理说三日即稳,可我把脉看,并未落稳。”

    说明外界刺激并未断过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现在不能解?”

    这情僧点头。

    西风失声,等这蛊落稳,蛊的效力与日俱增,这跟陛下的想法截然相反。

    他去回禀消息时,正听宫女汇报皇后娘娘的日常起居,两个并排跪着,双手伸向前,掌心分别摊着一对金镯,一对玉镯。

    “娘娘这两天赏了许多镯子,每个宫女都有。”

    总管太监瞧陛下没动静,上前检查,笑道:“这镯子没什么特别。”

    是陛下先赐给娘娘,娘娘再赏给伺候的宫人。

    这也是常见的,觉得奴才伺候的好,或是心情好,赏了,便算她们捡了大便宜。

    沈卿玦脸色清冷沉默,只淡声问:“她可有宣太医?”

    宫女齐齐摇头:“不曾。”

    宫女出来时,在门前对他行礼,西风挥手自己进殿。

    他回完消息,殿中只有沉默。

    死亡般的沉默。

    夜色渐深时,宫女伺候着梳洗完毕,姜晚笙着一件轻软的杏色寝衣躺在榻上,她枕着通润的玉枕,侧躺,左手拇指摁在了右手脉博处。

    离腕骨约莫二指宽,偏右侧便是寸关。

    太医诊脉时把的位置。

    她脸色平静,眉梢却微蹙着。

    指腹底下滑动感明显,犹如算盘珠子,一颗一颗快速地滚过。

    这两日找借口赐镯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