拇指又不自觉地按上了脉搏,寸关处滑动感明显。
会不会,叫错的才是真的?
她心头陡然掀起了巨浪。
次日清晨下了早朝,姬珏回家抱孩子,跟个枕头一般大小,穿着件锦鲤戏水的红肚兜,又白又胖。
他单手托着,摆弄拨浪鼓,愁眉不展。
曾芸戴着头巾,问他:“夫君有何事忧心?”
“陛下要我回晋州,去法善寺寻一名通天晓地的高人,非僧非道。”他在任三年都没见过这类奇人。
曾芸走近,手掌盖着小娃娃肚兜往下拽了拽,思索道:“法善寺有处荒院,远离禅房,夫君可去那处瞧瞧。”
她亦不解,只猜与姜晚笙有关,这处荒院姜晚笙去过的。
姬家满月宴姜晚笙没来,府上收到了皇后名义送来的许多珍稀礼品,另有一份更帖,是结合生辰八字给孩子取的小名。
寓意高深,比正名还正。
不像姜晚笙会做的事,令人感到怪异。
姬珏对妻子的提议点了点头,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
这日提交了告假文书,便去晋州。
养心殿里,沈卿玦在批奏折,喝茶的功夫见小太监在门口通传,结结巴巴。
沈卿玦便知是她,眸中微亮,随后黯淡。平时躲着,宁愿装睡也不见他。
现下来给他送吃食,必然是蛊性压制了理性。
这表明,她的蛊越来越稳了,离解蛊的日子更近,也将他忘得更彻底。
将所有“不合理”的事情都忘得很彻底。
沈卿玦不欲听她叫那一声,搁了笔墨,先问她做了什么。
“荔枝甜汤。”姜晚笙笑答。
身边伺候的宫女建议她做这个,她便试试。
将食盒放在案上,双手捧出那一只清透玉壶,沈卿玦抓住她的手腕,眼神转凉,“栖梧宫的奴才……”
“皇兄,是我自己要剥的。”姜晚笙急着出声制止。
不知为何,说完后对方突然沉寂下来。
姜晚笙看看自己泛红的指尖,剥荔枝壳弄的,不疼,是碰上冰水才这样红。
她抽回自己的手,将汤壶推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