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慢慢来她也会哭。

    沈卿玦打开了心结,日日如沐春风,在这个时候,姬珏从晋州回来了。

    呈上一只古木匣子。

    “大师说陛下想知道的事情都在这里面。”

    姬珏也奇怪,晋州真有这等奇人,他并没说为谁而来,那人好似都清楚,果然是通天晓地的神仙人物。

    沈卿玦眸光沉沉接过木匣,脸上是一种洒脱的释然,他对前世没有执念了,他转身将木匣递给了身后的西风。

    西风接过,本要收着,鬼使神差地他好奇打开来。

    眼珠一瞬睁大,叫了声:“陛下!”

    沈卿玦淡然转身,目光扫向匣中,也微微一惊。

    那是一只通体莹白的玉簪,透亮光洁,看似玉,质如磐石,他请名匠用心打造,世上仅此一支。

    材料难得,且坚硬不易修补。

    这支玉簪,早在他与姜晚笙成亲那日,被他亲手折断了。

    现下却完好无损的躺在匣中。

    冷白的指骨轻触上玉簪,诡异地,眼前突现茫茫血雾。

    沈卿玦置身血雾中,仰头四看,在西南方隐隐出现一幅画面,暴雨倾盆,砸在三千台阶,天穹漆黑如墨。

    视野变换,层层台阶往上推近,在寺顶,躺着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,腰缀龙纹玉,系白藤祥云香囊。

    死寂地躺着,浑身冰冷,胸口插着这枚白玉簪。

    一时间雾气尽散,而殿中的侍卫,姬珏,总管太监全都迷茫,似未见那奇景。

    沈卿玦垂下眸,指腹轻轻地在簪身抚触,蓦地笑了声,“两世都没送出去的白玉簪么。”

    晋州,远在西南千里之外。

    仙风道骨的素衣僧人走在前头,缓步上台阶,一个半大孩子捧着陶钵跟在后面,看见那千层阶梯底部熙熙攘攘。

    “师父,这么多人许愿,佛祖忙得过来吗?”

    道僧回头看一眼,象征姻缘的三千阶,他朗声笑道,“靡不有初,鲜克有终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啊?师父?”

    “你看那第一层阶有多少人?”

    “……让弟子数数,一,二……约莫有三四百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