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的总管太监身子胖胖的,臂上搭着拂尘,怀里抱着一只精美木匣往东苑书房快走,嘴里喃喃自语。
西风在台阶上瞧见他,拼命使眼色,“快快快收起来。”
殿下刚回京,匠师便打磨好了发簪,他极为满意地看一眼就让人送去云霞阁了,而后才去养心殿复命。
复命才知,朝阳公主和裴相之子定亲了。
眼下木匣子原封未动,看来姜姑娘这是要和他们殿下撇清关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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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霞阁,沈卿玦第二次踏足,和上回却是截然相反的心境。
“滚出去。”他冷声呵斥。
姜晚笙紧张地看他,青绿色衣裙的宫人还未踏出门槛,她便被一股强烈的压迫感,逼得连连后退。
“你向父皇请旨赐婚?”他眼神凌厉漆黑地质问。
“皇兄……”姜晚笙往后挪脚,背抵上了房中的花瓶木架。
她一踉跄,双手向后扶住花架,垂在背脊的青丝,撩动花瓶,砰的一声,噼里啪啦摔了粉碎。
到底是没有退路。
圣旨不是她求的,但是也不重要了。
沈卿玦一步步逼近,身上的冷檀香压在她头顶,目光灼烈,烧得她抬不起头,“你有什么苦衷,有什么是我不能解决的?”
她咬了咬唇说没有,硬着头皮说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说自己心悦他。
威压愈重,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。
沈卿玦凉薄地勾唇,眸中深黑,“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心悦他?”
“那我呢?”
姜晚笙低头,“臣女不敢对殿下有非凡之想。”
“看着我。”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脸,要她抬头,沈卿玦目光幽冷,寒意刺破皮肤,“姜晚笙,你再说一遍。”
她心一横,仰起脸来,冷冷清清道:“殿下身居高位,奉承者不计其数,花样百出,手段高明。”
“或半娇半嗔,或欲拒还迎。您没见过吗?”
她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,狠心绝情,“虚情假意者繁众,多我一个也不算多。”
她彻底激怒了他。
沈卿玦将她抵在花架上,俯身倾轧过来,凶狠吻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