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窈月也没说什么，只是站到了侯夫人身边，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。
黛玉儿不哭不闹，只是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，也不为自己争辩。
她一手捏着帕子，一手拉着姜奉景的衣袖，全凭姜奉景去争辩。
“行了，他就是个痴儿，前有苑泠，后有这个黛玉儿，都是一样的货色，直接打发出去，卖到外头做奴婢便是了。”
老夫人皱着眉，十分不耐烦，“今后也不许再纳妾了，相爷送的那一院子便罢了，其他的都不许再有，否则以后你再也别想出门！”
这命令一下，姜奉景着急了：“以后不再纳妾可以，但能不能将玉儿留下？她真的什么都没做错，我可以不出门，也可以跟傅窈星先生下长子，我都答应，求你们了！”
傅窈月看他哀求的样子，不由得挑眉。
从前他护着苑泠时也是这般倔强，她一直认为他对苑泠是真心的，是两厢情愿，可怎么来了个黛玉儿，他也是这般护着。
她都有些怀疑，姜奉景到底是多情，还是单纯喜欢苑泠和黛玉儿这差不多的样貌？
“不行。这不仅是老夫人的决定，也是我的决定。纵是你再怎么将责任拦到自己身上也没用，这妖女本就不该入府！”
侯夫人一拍桌子，便是就将此事定下了。
门外的下人见状，进来拉扯着黛玉儿就要带出去。
姜奉景发疯似的将他们全都踹倒在地：“我看你们谁敢？”
他暴怒着盯着这些下人，又开始跟老夫人和侯夫人争辩。
傅窈月只觉得吵闹。
他难道不明白，他越是这么护着，老夫人和侯夫人便越觉得黛玉儿是个祸害，自然越发不肯让她留下。
要真想保全她，倒不如顺着老夫人和侯夫人的意思，让她离开侯府，过后再寻了机会养在外头。
左右他也不在意什么名声，更不在意自己的正妻如何想，这样不就两边都妥帖了吗？
傅窈月正这么想着，扭头便看到了黛玉儿正盯着自己。
那眼神里，没有任何恐惧或是气愤，有的只是可惜。
见她如此，傅窈月也忍不住开始思考。
她在可惜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