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竟然为了自己的计划送你入宫？”
傅窈月有些生气，音调难免高了些，“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？你在青楼时也只是卖艺罢了，可一入宫，便再也……”
她无法接受沈清寒为了自己的计划去牺牲一个无辜的女人，而且还是一直帮他办事，办得极其漂亮的女人。
沅娘看着她，眼波流转，似乎也有些意外于她的话。
“谢谢，我们这样的人还是头一回被人在意。”
她很高兴，解释道，“这件事不怪王爷，他只是提出了计划，并没有要求我来，是我自己提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若是其他地方你或许还能保全自己，可这是宫里，你要伺候的是皇帝，你真能拒绝他碰你吗？”
傅窈月还是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，“你何必如此牺牲自己？”
“不算牺牲。我帮他，是因为他会替我报仇，能替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，所以这也是在帮我自己。”
沅娘试探着抬手要去摸她的脸，她没有躲开，任由她抬起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。
“傅小姐，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。但我还是要提醒你，不要成为王爷复仇路上的绊脚石，他的计划并非是为他自己一人，更是为我们这些身负冤屈却又无能为力的人去报仇。”
傅窈月看着她，握住她的手让她放下：“我明白你们的痛苦，我身上也背负着难以抹去的血海深仇，但我也想让你、让你们明白，即便是仇恨，也分轻重。”
沅娘歪了歪头：“轻重？”
“国家兴旺，百姓生计，这些也是千千万万条命，倘若按照他的计划继续这样进行下去，又会多出多少人要背负着自己的仇恨行走在世间？”
傅窈月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我同样也恨坐在那至尊之位的人，我将军府满门被屠他置之不理，毫不在意。可即便如此，也仍旧要认清事情的轻重缓急，不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