簌飘落,在晨光里化作细碎的金粉。
“不够。”凌枫将鸦羽按在城墙箭孔,看着它被气流托起飘向敌营,“要把所有草人装上活动关节,黎明前用浸过火油的麻绳操控。”
他突然攥拳,鸦羽在掌心碎成齑粉:“我要雍州军分不清昼夜!”
当第二百具草人登上西城墙时,李猛终于憋不住扯开嗓门。
“白天巡逻怎么作假?总不能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——他看见工匠正在给草人脚底装铁制滑轮,三指粗的麻绳从垛口延伸至城墙内侧的绞盘。
“巳时三刻,东南风。”
凌枫展开羊皮卷,朱砂标记的时辰正在泛潮:“届时用牛筋弹射草人,让它们贴着城墙滑行。
“他突然抓起李猛的佩刀砍向草人,刀刃劈在包铁肩甲上迸出火星:“要这个声音。”
暮色降临时,整个云州城回荡着金属碰撞声。
七百具草人在机关牵引下沿城墙游走,生锈的甲片摩擦声与真正的巡逻队脚步声完美重叠。
而真正的守军正藏在地窖中磨刀,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土墙上,恍如一群伺机而动的恶鬼。
云州,死一般的寂静。
烈焰熄灭,硝烟散去,云州城仿佛在昨夜的血战后终于归于沉寂。
街巷冷清,军营肃穆,唯有风卷起焦土与灰烬,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味道。
城外,雍州军并未立刻攻城。
旌旗依旧高扬,营盘整齐,骑兵巡逻的蹄声错落有致,仿佛胜券在握的猛兽,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。
战场未息,生死未定。
赵成崇站在高处,目光冷漠地望着远方那座孤城。
“云州……太安静了。”
他的手缓缓收紧,指腹摩挲着腰间的刀柄,眼底闪过一抹森寒。
唐鹰立在一旁,低声道:“属下已派探子潜入城外密道,若城内真已力竭,必能查探到蛛丝马迹。”
赵成崇微微点头,眸中杀机隐现。
云州若真是强弩之末,那便该一击即溃;可若凌枫仍有余力……
他冷冷一笑,目光幽沉。
——那就逼他亲手露出破绽!
而此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