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子中,并快步走到杨侗面前,将酒杯递至其眼前。
杨侗眼睁睁地看着段达如此决绝,心知对方已然铁石心肠,毫无放过自己之意。绝望之下,他猛地一咬牙,一把夺过段达手中的酒杯,紧闭双眼后仰头一饮而尽。然而,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,这杯所谓的毒酒或许因为剂量不足或是药性不强等原因,并未如预期般迅速夺走杨侗的性命。相反,喝下毒酒之后的杨侗只觉得腹中一阵剧痛袭来,犹如千万只毒虫在啃噬着五脏六腑一般,令他痛苦不堪、满地打滚。
见到这一幕,段达心中不禁大惊失色。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,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慌乱之中,段达突然瞥见自己腰间系着的那条腰带,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残忍而又无奈的念头。他急忙伸手解下腰带,然后恶狠狠地扑向正在地上挣扎翻滚的杨侗,双手紧紧握住腰带两端,使出浑身力气将其死死地缠绕在了杨侗的脖颈之上。可怜的杨侗此刻虽身中剧毒,但意识尚存,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挣脱段达的束缚,口中也不断发出凄厉的呼喊声。可惜一切都是徒劳,随着段达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,杨侗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,最终停止了挣扎。
罗士信得知裴仁基遭王世充毒手的噩耗后,如五雷轰顶,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他怀抱着尚在襁褓之中、出生未久的裴仁基次子——裴行俭,缓缓登上一处高坡。
此时,夕阳西下,那如血的残阳将天际染得一片通红,仿佛是大地在为裴仁基的冤死而泣血。罗士信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,目光凝视着洛阳城的方向,眼眶渐渐湿润,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,打破了这份沉寂。罗士信回过神来,低头看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小家伙,脸上露出一丝苦笑:“你这家伙,这么小就懂得哭啦?不过,或许你只是肚子饿了吧,还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……”说着,他轻轻地拍了拍裴行俭的后背,试图安抚他。
然而,孩子的哭声却并未停止,反而愈发响亮起来。罗士信无奈地摇了摇头,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,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了小山坡,朝着营地走去。一路上,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与裴仁基相处的点点滴滴,那些一起征战沙场、同生共死的日子如今已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