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庭洲一身矜贵,配上他那张足以单挑杂志封面的脸,在菜市场这种市井气息浓厚的地方,格外引人注目。
盛夏感觉买到哪被人看到哪。
“你怎么来榕城了?”她跟他聊天,转移被看的尴尬。
陆庭洲拎着一袋青椒:“再不来家都要被偷了。”
盛夏浅浅被噎了下:“什么家偷了,你注意用词。”
“前几天电话里,男人的声音你敢说不是顾鄞?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盛夏不承认。
陆庭洲面无表情盯着她。
他很少这样的表情看她,盛夏手指攥紧塑料袋,面上一片镇定。
“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,是不是?”
盛夏不知道他突然严肃的点在哪里,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,旁边挤过来一个胖大妈:“哎哟,小两口要吵架到旁边一点的地方吵啦,道就这么一点宽,都挡住啦。”
盛夏拽着他往旁边走,火速买完菜回家。
陆庭洲的脸一直很臭。
他心里一股股地冒酸意又害怕,想不通为什么盛夏要来榕城却不跟他说,连顾鄞都知道他却不知道, 又怕质问出口她会说,我们只是协议关系。
协议两个字像一道无形屏障,隔在两人中间。
回到家,盛夏将菜交给护工,回头看顾鄞,驱赶意思很明显。
顾鄞当看不见,一个劲地往张妈妈身边凑,跟她讲笑话,对她比对自己亲妈都孝顺。
陆庭洲不屑嗤了声。
下一秒,拉了椅子在张妈妈另一边坐下,加入逗笑行列。
盛夏看不下去,干脆去厨房帮忙。
护工手脚利索地做了一桌菜,张妈妈吃着吃着眼泪就盈了眼眶,好久,她这好久没这么热闹了,像过年一样。
就当是过年吧。
最后一个年了。
伤感的情绪会传染,盛夏也跟着红了眼睛,低头吃饭。
两张纸巾同时递到眼前。
陆庭洲跟顾鄞隔着桌子对视。
吃个饭不都安生。
盛夏接过陆庭洲的纸,把顾鄞的纸给张妈妈。
陆庭洲眉梢得意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