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我跟我母亲为什么关系不好吗。”
盛夏静静看着他:“跟今晚的噩梦有关系?”
“我母亲从小对我的要求很高,任何事都要按她的标准来,如果达不到,就要关禁闭。”
盛夏诧异,完全看不出强势的陆庭洲竟然还有这样的童年遭遇。
“我记得有一次关禁闭,我突然发起了烧,我很难受,但我怎么敲门都敲不开,那天好像天黑得特别早,禁闭室没有灯,太黑了,黑得我太害怕,后来晕过去了。”
盛夏张了张唇,许久才出声:“……所以你有幽闭恐惧症?”
“那倒没有,”陆庭洲抬眼,薄薄的眼皮勾着一丝可怜无助,“我梦到发高烧那天了,就不敢睡了。”“你经常梦到?”
“以前经常,现在很少了,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梦到了。”
盛夏心里下起雨,说不清什么滋味:“你现在倒是完全看不出……还有这样的经历。”
“因为那次发烧差点要了我的命,我想通了。”陆庭洲笑了笑,笑得有些苍白,“被束缚死还是冲出去,我要选一样,我选了后者。”
“然后我跟我母亲各种对着干,她越要管我越不服管,最后她犟不过我,没管也不敢管了,两人关系就这样淡了下来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但小小的年纪要抗衡长辈的管控,有多难不用想也知道。
盛夏心里的雨越下越大,不知道安慰什么,沉默了一会儿,她将落地灯的光调亮了些,道:“别怕,都过去了。”
陆庭洲低低嗯了声。
空气安静下来,情绪随着静谧流淌,盛夏看他那么大一个人,抱着枕头憋屈在单人沙发里,心口的柔软淹一陷再陷。
“不然你睡床上来吧。”她拍了拍床,“还挺大的,我睡觉老实,滚不到你那边去。我在旁边,你睡就不怕了。”
“嗯?”陆庭洲似在出神,听到她的提议还反应了几秒,才道:“不防着我了?”
“谁防你了。”
谁又会防一条可怜兮兮的流浪狗呢。
陆庭洲抱着枕头上了床,规规矩矩的。
床很大,两人各睡一边其实都绰绰有余,但陆庭洲一睡上来,盛夏就感觉空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