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果然知道。

    ‘宋初晚。’

    他甚至知道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她后知后觉,脑中在这一瞬间有无数记忆涌进来,一幕接着一幕。

    他好像……好像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叫过她‘慕宛宁’了,她甚至不记得上一次是在什么时间,那么他……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早有心理准备,可她还是意外地瞠目,心跳在他话落时加快,她喃喃出声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呼吸还并不平稳,声音又冷又哑,“陈寒露,那次。”

    她反应了几秒,想起来是和慕宛宁第一次换回来那次,她把她带回御湖湾,意图让她更能认清自己只是一个替孕的工具,所以让她以陈寒露的身份在那里住了几日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化了妆,脸上有胎记……”

    怎么会是那么早,那几日她天天化胎记妆,伪装成一个和慕宛宁看起来天差地别的人。

    祁砚洲低眸睨着她水盈盈的眼睛,清纯干净,她和慕宛宁的眼睛没什么太大区别,从眼型到眼瞳的颜色,但她们看他的眼神不同。

    那晚吃夜宵时,与‘陈寒露’四目相对的第一眼,他只是怀疑。

    但当时,他脑中产生了她并非双重人格,而有可能是两个人的想法。

    太像了。

    虽然她的眼睛周围有一层胎记覆盖,但她看他的眼神,总是给他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。

    “你的眼睛很好认。”

    喝了很多酒的那天,他确认,一直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个女人,并不是慕宛宁,而是另外一个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他抬起手,遮住她的半张脸,只看着她那双仿若浸在清泉里的眸。

    这个动作很熟悉,宋初晚的记忆被这动作带到那一晚。

    他喝醉酒被傅言旭扶进来,傅言旭叫住半夜出来喝水的她,把他交给她让她来照顾。

    “你那晚,没有喝醉。”

    他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那段记忆很刺激,她至今还记得,那天早上她的心脏跳到喉咙口,

    “你也知道,第二天慕宛宁来敲门时,我躲进了你衣帽间的衣柜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