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二楼至一楼的楼梯正好在客厅侧面,一层层木质地板,她穿的小皮鞋带了点跟,一下台阶就“笃笃”作响。
一楼客厅。
齐铁嘴前倾着身子给自己添茶,忽闻下楼的脚步声,动作停了停,只倒了小半杯就放下茶壶站起身来。
等越明珠踩下最后一个台阶,他借着室内柔和的光源飞快地上下打量她,确定无碍,便拱手温声问候:“明珠小姐。”
“齐先生好。”
越明珠文静颔首。
齐铁嘴这个人很有意思,人前对她斯文有礼,处处周全。看似很关心她,其实这小半年来见面的次数不过一手之数。
不像二月红那样长辈对晚辈的关怀,他更多的是以平辈相处的方式待她,却没有丝毫亲切感。
说来彼此相识快半年,其实每次见面都像陌生人一样。
张启山不动声色地巡视片刻,见明珠气色不错,他微微一笑:“过来坐。”
这是要二堂会审?
闷声踩着地毯绕过桌子在沙发坐下,换成昨晚可能还有点兴致,后半夜平平无奇的过去了,她就觉得无所谓了。
灯笼都自燃了还能怎么办,把余下的灰尘扬了?
不好意思,张启山已经扬了。
虽不觉得自己有惊吓过度的后遗症,不过她还是乖乖在便宜表哥身边坐好。
齐铁嘴和张启山对视一眼,方才对她笑了下,开门见山:“我齐家有一面祖传铜镜,只需一照便能驱邪避煞。”
没了往日摆摊算卦时的处事圆滑做派,这一笑,竟有几分春风化雨的安定与从容。
他缓声道:“明珠小姐吉人天相,身体无恙,想来的确无甚大碍。不过,启山兄唤我来,也是以防万一。”
“我齐家擅卜算问卦,于辟邪之术上也略有研究。这宝镜我自幼时起便未曾离身,多年来闯南走北全靠它逢凶化吉,听闻明珠小姐昨晚的遭遇,虽说无碍,但也不妨一试。”
“权当为了启山兄的一片苦心。”
街头算命的能言善辩是理所应当,偏偏齐铁嘴声线清越,语调平缓,不见半分阿谀之态,反而句句体贴,字字入微。
知道的当他关心朋友妹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