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没毕业的游民。
直白地说,是个骗子。
对方骗了她,在见面的当天就强暴了她,然后转手将她骗到了八百多公里外的大山里,卖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。
她被人囚禁,毒打,强暴,虐待,她生病,自杀,流过产……
不止一次。
但她的这些经历都成了村里三姑六婆嚼舌头的话本。
“哎呀秦关,你有没有看过你妈身上的伤啊,听说是早前那男的打的,听说那男的好变态呢,给你妈打得好多的伤疤,你看过那些疤没有啊?”
“哎哟秦关可真辛苦,要是你妈第一个孩子不流掉,你就有哥哥姐姐啦,真要有个哥哥姐姐,你秦关也享福了……”
秦关不喜欢听这些话,不管对方打着什么样的幌子来说,他都十分排斥,每一次,他都当没听到,目不斜视地走过那密集的流言的网。
他当然见过疯子娘身上的伤。
但他没有太大感觉。
那些伤疤是丑陋的,是耻辱的,就像她的那些经历一样——秦关从来都理解不了她的经历,更无法共情。
它们带给他的,只有无休止的嘲讽和羞耻。
好好的日子,好好的前程,好好的家,她自己作掉的啊,怪谁?
怪她自己!如果不是她当年那般作,今天他秦关就不用在这个鬼地方煎熬了不是吗?
当然,幼时的秦关,并不懂自己的身体里,汇聚的是父母两个人的dna。
他憎恶酒鬼爹,更恨疯子娘——神经病跑出去见什么笔友,被骗四年才终于找到机会逃回来,但,伤痕累累地回到家时,一切都没了。
家已不在了。
当年她失踪后,父母四处寻找未果,双双倍受打击,某个夜里,生病的母亲恍惚着忘了关煤气,房子着火烧毁了,母亲没了,重伤的父亲在医院醒来后不声不响地扯掉了点滴,绝望地从楼顶一跃而下。
再回来时,家没了,人也全没了。
倒是有亲戚,但是没有人愿意把这个精神有些失常的她领回家。
她便渐渐疯了。
在救助站待了一段时间,吃药她就好一点,不吃药就乱跑,她偷跑了出去,一路向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