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冬生迈进院子,就扯着嗓子喊:
“爹,娘,我回来了!”
吕彩兰正猫在厨房里忙活着,听见喊声,赶紧从里头走出来,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,一边满脸担忧地念叨:
“你这一大早起来就没影了,也没跟家里人说一声,上哪儿去了啊?咋这会儿才回来,可把娘担心坏了。”
李冬生看着母亲,笑着解释:“哦,我去了趟乡里,走得太早,就想着别打扰你们睡觉。”
还没等吕彩兰接着问去乡里干啥,他就把布和棉花抱出来。
“我去换了点东西,眼瞅着快过年了,咱也添点新衣裳。”
吕彩兰伸手摸了摸布料,眼里立马露出心疼的神色,开始数落起来:“唉,你这孩子,又乱花钱。”
“冬生呐,娘可得说你几句,咱都有衣裳穿,别可劲儿造你那钱。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花呀,钱得花在刀刃上。”
这里说的刀刃上,指的就是娶媳妇。
在吕彩兰眼里,儿子赶紧娶个媳妇,再给她抱个孙子,踏踏实实过日子,比啥都重要。
“没事,娘,这点钱真不算啥。你瞅瞅冬云冬雨,身上衣裳都旧了。”
“过年可不就得辞旧迎新嘛,哪能还穿旧衣裳过年呢,新的一年就得有新模样。”李冬生耐心劝着。
“咋就旧了?去年才给她俩做的衣裳,再说她俩现在也不长个子了,那身衣裳还能穿好几年呢。”
吕彩兰舍不得那些钱,依旧坚持着。
母亲勤俭持家都成习惯了,她哪儿知道,就今天这一天,李冬生又挣了五六百块。
“好了好了,娘。”
李冬生扶着母亲的肩膀,轻轻推着她往屋里走。
“买都买回来了,还能拿回去退咋的?就当给家里添点喜气。”
吕彩兰嘴里还嘟囔着:“不说你两句,怕你下次还这么乱花。”
这时候,李冬生才发现,咋一直没瞅见自己爹呢。
“哎,娘,我爹呢?咋没见他人?”
一提到李长贵,吕彩兰就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还能干啥?自从昨天你把那些肉分给乡亲们,你爹心疼得饭都吃不下。这会儿说不定又跑哪儿溜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