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子老槐树的轮廓。
原本李冬生心里还盘算着养鹿的事儿,心情虽说不上多轻松。
就在这时,一阵尖锐刺耳的骂声钻进了他的耳朵。
“破鞋!”
“偷汉子!”
那是小孩儿稚嫩却又满含恶意的声音。
李冬生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他下意识地循声望去,只见一群孩子正咋咋呼呼地追着一个身影跑。
可不正是何婉清吗?
李冬生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,眼底瞬间泛起血丝,他跳下车就朝着那群孩子冲过去。
“都给我站住!谁教你们这么说的?”
那些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。
李冬生跑到他们面前,看着他们惊恐的小脸,心里又气又急:“到底是谁教你们说这些话的?”
孩子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谁也不吭声。
李冬生满心疑惑,村里人为什么会知道何婉清的底细?他明明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啊。
难道是有人特意跑来村子里说的?
可自己爹向来是个嘴紧的人,也不可能说出去啊。
他正想着,那群孩子瞅准他分神的功夫,一哄而散,眨眼间就消失在雪幕里。
李冬生顾不上追他们,赶忙跑到何婉清身边。
何婉清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,软软地站在那儿。
她身上倒没什么明显的伤痕,可那张脸却面如死灰,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李冬生心疼地伸出手,轻轻搀扶住她,张了张嘴,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。
而且他心里清楚,自己最怕的不是何婉清受了委屈。
而是这些难听的话传到自己爹耳朵里。
果不其然,当晚,李冬生刚一迈进家门,就听见一阵“啪啪”的声响。
他定睛一看,只见父亲李长贵正坐在堂屋的旧椅子上,手里的烟袋锅子被他摔得震天响。
李长贵满脸怒容,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,一看到李冬生,就大声吼道:“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