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后,你以女子之身,比起男子来,和他们打交道更不容易,你作何感想?”
姚韫真微微一笑,“小女以为甚好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?古往今来,贤能的幕僚可以辖制监督书吏,让他们为主家所用,而无能的则让主家处于被动。主家最烦恼的莫过于幕僚和梳理勾结,连成一气,欺上瞒下,擅权横行。
我身为女子,最差就是无能罢了,至于勾结方面,书吏们定然瞧不上我,更倾向于选择同为男子的幕僚。如此一来,对幕主而言,我天生便有了优势。”
范老夫子反驳,“你爹亦在县衙,你们同气连枝,若他勾结书吏,你出于孝道,难道能不替他遮掩隐瞒?”
范老夫子最担心的莫过于这一节,方君寿打着用姚韫真制约姚士弘的主意,可人家到底是一家,血脉相关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焉知不会联起手来?
姚韫真忙不迭摇摇头,“非也非也,范夫子,您的推测与我原本的想法可谓南辕北辙。不妨老实同您说,我爹一开始做幕僚,原是为了攒钱去科举,谁知他入幕之后,不知着了什么魔,竟越发放浪形骸起来,前儿还沾上了赌……
我左思右想,为免他酿成大祸,才执意要进入县衙,一来为他分忧,二来防止他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岔子,殃及家人。此前,我爹常年埋头苦读,对于人情往来并不精通,他又一向耳根子软。倘若独力支撑钱谷,恐怕难免被有心之人蛊惑。”
经过几月的公事,范老夫子对姚士弘有点了解,明白姚韫真所言非虚,好比兴发赌场之事,他多半是被梅伟诚和魏丰带去的,结果一朝事情暴露,人家两个打头的分文没赌,他倒好,赌干净了自己的月钱不算,还盯上了自家的铺子。
某种意义上来讲,说姚士弘蠢出生天也不为过。
你起码拉一个下水啊!怎的人家把柄一点不留?自己的把柄遍地都是。
姚士弘这样的人,没有他坐镇,不消几日,就会被六房书吏骑到头上去!
说起来,比起爹,姚韫真这女儿却老道许多,想必是被爹拖累出了经验,不得不成熟起来。
范老夫子心中分析了一番得失,继续考校了许多问题,姚韫真无一不对答如流。
末了,他才颔首,满意道:“可惜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