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县令眼底微微湿润,“范老夫子,您可要保重身体,来日我回京,顺路去看您。”
范老夫子不由得动容,到底是辅佐了许久的幕主,一朝辞去,难免百感交集。
“大人放心,老夫在家中扫榻以待,遥祝您来日一片坦途。”
他朝县令身后的方君寿点点头,目光扫过四周,最后一次向在场众人行礼。
随后,范老夫子便坐上马车,总镖头见状,朝县令抱了抱拳,招呼一声,镖师们纷纷上车,前头的趟子手高声喊镖开路,一行人沿着官道而去。
马蹄踏踏,扬起尘土,范老夫子的车架慢慢消失不见。
姚韫真在远处目送他的车队远去,衷心希望这位曾用心教过她的老人能如愿以偿,在故乡含饴弄孙,安度晚年。
……
范老夫子离去前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了,县衙内的钱谷事务交替顺利,至少表面上来说是这样。
姚士弘不擅长的办案方面,他选择得过且过,容易解决的案子就接下,不易解决的看来人权势高低,无权无势就推了不予受理,有权势的便找县令商量,顺便出出馊主意。
方县令对姚士弘的办案能力多少有个数,他不似信任范老夫子一般信任姚士弘,有悬而未决的地方往往会找到首席幕僚齐志用询问。
齐志用登时暗暗叫苦,他作为刑名幕僚,手里的案子比起钱谷来多了去了,且对于钱谷相关的律例亦只限于记忆,实操上差很多,唯有凭着自己办案子的本事努力支撑。
可是,归根到底这活儿不该他来干啊!
有一两件案子,连齐志用都拿不准主意,方县令唯有找来方君寿帮忙。
方君寿替自家老爹处理完事情,就趁机推荐起姚韫真来。
方县令见案子顺利结束,又冒出光棍做派来,“不必她来,像此种难办的案子不多,一两桩而已,何必向女子求助呢?君寿,你下次再搭一把手就是了。”
方君寿:……
他闭了闭眼,无力多言。
姚韫真从他那得了消息,倒没有多失望,反而给他斟了杯茶,“无妨,县令大人不急,说明县衙里尚可支撑,我此时硬挤进去,只能算锦上添花,旁人多半会轻视于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