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霖见到她,依旧是熟悉的语气,“姚姑娘,我家小姐……”
姚韫真:“请我去是吧,明儿哪个时辰?”
陈霖顿了顿,“申时。”
次日申时,姚韫真又来到熟悉的书房,见到了方县令父子二人。
方县令这回不再像上次一样隐约透着几分慌张,反而气定神闲起来。
他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叠纸,“姚姑娘,想不到吧,短短几天,本官就抓到了一个帮着散出假币的中间人,此乃他的供词。”
姚韫真随口恭维了两句,“兵贵神速,县令大人真是治下有方,竟在区区数日内便抓着一个。”
方县令眸中的得意之色更甚,“小事小事,不足挂齿,你看一眼供词吧。”
姚韫真顺势拿起桌上的供词瞧了瞧,看完后,她面上松了口气,“依此人所言,给他假币的人来自松纹县,那大人只消按照他所说的写成折子,递给转运司即可,这事儿便不再归我们管了……”
方县令点点头,“的确,我和齐夫子、姚夫子商议后,他们也都这么说。假币一案算是了了,姚姑娘,你的方法不错,只是县衙最近出了此案,不好贸然进人,你稍稍往后推些时日再进衙门办差,可好?”
姚韫真刚想说几句另外的见解,猛然听到方县令这话,不由得垂下了眼睛。
明日复明日,明日何其多,方县令这是打算使出拖字诀对付她?
方君寿刚刚一直没出声,不知在思考些什么,乍一听到自己亲爹的说辞,亦惊讶万分,“爹,前头请姚姑娘出主意的时候,你可没说过要延后啊,怎的主意出完了,却突然提起此事来?衙门最近有什么紧要的事?最紧要的不是私铸钱币案吗?”
方县令被儿子抢白一通,脸上有点挂不住,嘴角抽搐,“是啊,私铸钱币案尚未作结,我这不是怕上官再来吗?届时撞上了姚姑娘,不好找理由啊。”
方君寿更觉莫名其妙,耿直道:“理由你最开始都找好了,就说姚姑娘是来看顾姚夫子的便可,我朝以孝治天下,谁也寻不出错来。”
方县令双唇紧抿,眼中隐隐约约有几分火气,“你还知道我朝以孝治天下,净说些浑话气你爹!我自有我的道理,断不会过河拆桥,翻脸不认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