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韫真的估计没有任何错误,她将张王两家的争地案放在最上,以显示其分量,随后将任务交代下去。
那些小吏们口头上答应得挺好,一转身,就把这桩争地案压在了最下面。
且先搁着呗,县令大人有更重要的事情操心,不会注意到的。
对于胥吏衙役们的怠慢,姚韫真心中有数,她不多加催促,只偶尔派人去问一句进展,被小吏们糊弄几句,也就不再问了,端的一副好说话的模样。
她的扮演十分成功,以至于小吏们拖拖拉拉,把其他案子所需的事情都办妥了,争地案还是一丁点儿都没动静。
方县令性格惫懒,一点没超出姚韫真的预料,丝毫未曾发现此事。
这日,方县令联系上的州府关系终于传回消息来,显而易见,不是个坏消息,他把幕僚们叫过去的时候,脸上满是轻松和振奋。
方君寿不见人影,大概提前从方县令那得到了消息,就不来参加会议了,他到底并非县衙之人,还需兼顾自己的学业,无法时时在县衙,近日来得次数很少。
等幕僚人齐了,方县令迫不及待地宣布道:“好消息,那头说,转运司不日会暗中遣派人来县里调查,若没有调查出什么大毛病,咱们关于假币案的文牍只需要修改一下即可。
齐夫子,侄女,你们这段时间可得好好处理衙门的案子,免得底下百姓生了怨气,万一撞上前来调查的人就不好了。”
齐志用喜形于色,要说重新调查私铸钱币一案最烦恼的人,舍他其谁?
上回查案,能做得他都做了,这回再来,委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他苦恼得头发都白了几根,乍一听到方县令的消息,无异于久旱逢甘霖。
齐志用忙不迭应道:“好好好,晚生定然会警醒许多,不叫大人为难。”
姚韫真迟疑了一瞬,同样跟着他一道保证。
方县令满意地点点头,“不知派来的是何等身份品级的上官,但最高应该不会超过通判一职……”
说到此处,他回想起来上次姚韫真提过一嘴的案子,“说起来,之前侄女你不是还给本官看过一个争产案吗?我记得那个案子其中一方还有家眷在州府的通判手底下当幕僚,对不对?
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