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让他们去修堤坝就能减少闹事风险的话,借个道未尝不可,最多让衙役们盯着紧些就是了。
方县令眼珠子转了转,点头同意下来,“嗯,那就让他们去修堤坝,省得城外出乱子。趁这个机会,也瞧瞧做工的人里有没有人本分、愿意留在南江的,顺道解决附籍的事情。侄女,你多操劳些,等这阵子忙过就好了。”
姚韫真颔首,又提起旁的事情来,“大人,流民如此之多,咱们得往上通报,让州府拨点款项来补贴,总靠县里的钱也不是个事儿啊。”
方府有钱,也不能回回都靠,拿出来多了,有心人得怀疑是不是贪污受贿了。
方县令听到她的话,不由得叹息一声,“唉,开仓放粮批得倒快,赈灾的钱就不好说了。上回就没批下来,咱们这位钦差……罢了罢了,不说这个,本官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折子去了。”
他的未尽之言,姚韫真并非不清楚。
自古以来,赈灾从来都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发财的机会,遇上得力的好官,赈灾银子能发下来。
若遇见了贪赃枉法的人,那上行下效,层层盘剥,到县城里已经不剩多少了。
南江县并非受灾严重的县城,能分到的就更少。
话又说回来,受灾严重的县城,就真分到许多赈灾银两了么?
照她看,未必,否则松纹和古定的流民怎么会如此之多?
眼下,唯有盼着朝廷早点发现这个钦差的尸位素餐,赶紧换个人来掌事了。
姚韫真一面心中暗自祈祷,一面利索地去操持招募起以工代赈的事情来。
修缮堤坝的方案她和方君寿早就确定下来,如今只要安排好施工的队伍就成。
正值灾年,县衙给出的工钱委实不多,可对流民们来说,去干活能吃饱饭,只这一条,就能叫人前赴后继了,没工钱都无妨,有工钱更是锦上添花。
能交给流民的活儿自然不可能是需要技术性的活,只消头脑正常、人听话、愿意出力气就够了。
愿意去干活的人数太多,姚韫真为了避免事端,按照人数估算了下,规定分时段分批招募,出过一次工的下一次不能去,得轮空一回才能继续报名。
这样虽不能稳定给流民们工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