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时只觉得好笑,可今日,在冷宫门口看见她破碎的样子,他的心都要碎了。
她靠在他怀里低低哭泣,只是低低的,他当时真的想杀人,杀了所有欺负她的人。
林婉宁放下筷子,起身坐到他腿上,环着他的脖颈,将脸埋进他颈间。
“陛下到底为什么对臣妾这么好?”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坐到他腿上,裴玄清伸手环住她的腰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我一早就说过了,婉儿,我心悦你。”
林婉宁眼睫微颤,他说,心悦她。
他一早就说过吗?
……
翌日
林婉宁醒来时,裴玄清已去上朝了,昨夜吩咐了芝兰今日去冷宫给宁心瑶送些吃食衣物,不用过来。
又是由云裳服侍着洗漱更衣,等了许久也不见回来。
林婉宁起身往前殿去,下了朝他应该会直接去勤政殿,忙起来又会忘了用早膳。
云裳见状忙上前搀扶:“娘娘这是要去哪?脚还肿着呢,皇上嘱咐了不叫娘娘随意走动。”
林婉宁笑笑:“无妨,我就去前殿瞧瞧陛下下朝了没有,没几步路的。”
云裳恭敬道:“那奴婢扶着娘娘,小心些。”
二人行至入前殿的长廊下,就听到传来高亢的声响,是裴玄清的声音,林婉宁顿住脚步,扶着柱子悄悄听着。
钱伯庸跪在地上,却高昂着头,直视着裴玄清:“皇上,臣的女儿怀着身孕,被人暗害,您却不为她严惩谋害皇嗣的凶手,还将她禁足,此举实乃宠妾灭妻,臣的女儿怎能不委屈,臣怎能不心痛啊。”
怀着身孕……
谋害皇嗣……
林婉宁心头一跳,是钱宜双的父亲,钱家家主,钱国公来为自己女儿讨说法了。
“放肆!”裴玄清端坐在龙椅上,声线凌厉森冷:“朕真是对钱家太过宽容了,竟让国公说出宠妾灭妻此等狂悖之言!”
先前,宁家势强,宁心瑶盛宠,钱宜双这个后位若不是靠着钱家的从龙之功,也不会如此稳固。
好不容易宁家倒了,江家女不得圣心,眼看着钱宜双的后位越来越稳固,眼下生下嫡子,理所当然就是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