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,接着道:
“世家与朝堂密不可分,处置一个嫔妃不是什么大事,可这个嫔妃是世家女子,那便是会左右朝堂的事了。”
“你想过皇帝在前朝要走多少弯路才能挽回你昨日的布局吗?想过是否因打压江家而会令钱家独大吗?想过若钱家独大,于朝堂,于天下是何等大祸吗?”
“退一万步说,朝堂之事,皇帝都可解决,那后宫中,于你又有益吗?皇后如今诞下嫡子,钱家又势渐强大,你在她手底下能讨到好日子?”
太后对林婉宁一向宽容,不过是觉得她听话懂事,安分守己,若能在后宫前朝有些手段便是更好,将来登上高位,也不至于拖裴玄清的后腿。
如今她是有了手段,可这手段里会影响皇帝,会影响江山,太后自是不可能满意的。
若她执迷不悟,知错不改,那便真成了独断专宠,祸国妖妃,哪怕拼着与裴玄清伤了母子情分,太后也不可能再留她祸害朝纲。
林婉宁一句一句细细听着,在心底也盘算分析,此刻她明白太后的意思了。
她不是怪自己伤了她的心,不是怪自己算计了裴玄清,而是怪她没有大局观,没有站在更高的位置去宏观此事该如何筹谋更为稳妥。
自己到底还是小女子见识,不如太后运筹帷幄,纵观大局。
以太后的角度来看,江山社稷最重,她应该隐忍不发,等待时机再报今日之仇。
就算等不到报仇那日就被江家姐妹害了,那又怎样呢?不过消失了一个小小女子而已,一人与一国,哪个更重,自不必说。
她站起身提起裙摆又跪了下去:“是臣妾见识浅薄,未曾思虑周全,臣妾愿抄录佛经为大周祈福,稍稍弥补愧疚之心。”
太后垂眸淡淡道:“你该抄录的是女则,以夫为纲,以夫为重。即便寻常人家,也不能拿男子的尊严脸面去做谋划。”
林婉宁埋头深深磕在地上:“太后教训的是,臣妾谨记。”
如此大错,抄录女则,教训几句,真的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小惩治了。
“母后,膳食要凉了。”
裴玄清的声音自正殿传来,太后闭了闭眼,叹一口气,才刚跪下呀,他这儿子何时如此沉不住气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