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母妃是多有野心,多有手段的一个女子。
她年轻时能在父皇身边得宠多年,严厉教育将他培养成文武全才,拉拢赵家死心塌地投效,又设计废了太子,为他的夺嫡之路几乎扫清了所有障碍。
这样步步为营,工于心计的女子,岂会是毫无用处之人?
只不过是自己去了北部,恰逢父皇驾崩,裴玄清在那时登基,她空有一身手段筹谋,却无可争夺帝位的人在身侧,自然便成了一个挟持自己的人质。
一个有野心,有手段,时时想着为自己儿子谋划夺嫡的人质,太后与裴玄清会让她好过吗?
会让她在这宫里还留存自己的势力吗?
不用想也明白不可能,再加上她年纪大了,自然便觉得她不复年轻时一般凌厉手段了。
云太妃接过茶盏,眸中厉色深了深,语声添了冷意:“若是我的猜测为真,裴玄清那个狼崽子如今的事恐怕不小,现下便是你的好机会,即刻联络江归原与你舅父,今晚便行动。”
她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。
当年先皇后去的早,她入宫后便一直得盛宠,一路从贵人攀登至贵妃位,后来生下裴玄煜,她以为自己的儿子也是得偏宠的。
设计废掉先太子后,她想着裴玄煜立为太子便是板上钉钉之事。
谁知先帝突然将裴玄煜派去了北部,前朝后宫都以为先帝是在给裴玄煜建功立业的机会,待在北部闯出名堂来,归来百官信服,便是名正言顺登上帝位了。
裴玄清母族毫无根基,并不显眼,任谁也不会想到那夺嫡之争中毫无胜算的裴玄清会做了皇帝。
所以,她从未甘心过,尤其是在与先帝见过最后一面,知晓自己这一生何其可笑的时候,更是不甘心。
如今既有这难得的机会,那强压下去的野心,自然又熊熊燃起。
裴玄煜转身坐回贵妃榻边,淡声道:“现下都只是母妃的猜测而已,便要拿江沈两族去试验吗?倘若事实并非如此,两族之人便都要送命了。”
云太妃轻嗤一声,将茶盏凑近,轻抿一口,才幽幽开口:“你以为我在这深宫多年,是如何活到现在的?这不是猜测,九成的把握,裴玄清在长宁宫出了性命攸关的大事,婉儿是不敢声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