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音清冷疏离,却又带着半开玩笑的意味,开口道:“朕将婉儿丢在跑马场,特意在此与你商议你的终身大事,你还不满意上了?”
“啪嗒。”
慕容逸尘手中白子忽而掉落在棋盘上,瞬间将已有的棋局打乱。
为何突然提起他的终身大事?
他们二人也可说,算是一同长大,裴玄清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。
知道他的抱负与心胸,知道他的温柔与狠辣,知道他的仇恨与纠葛,知道他的一切一切。
这些年来,也从未曾刻意催过他这方面的事。
是他哪里又没做好,让裴玄清发觉了什么吗?
可明明自上次失态之后,他都将情绪掩藏得很好,甚至连昨日的篝火晚宴,他都不敢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。
按理说,不会有破绽的。
裴玄清微抬眼眸,唇角一勾:“输不起?”
慕容逸尘深吸一口气,稳住思绪,低头去看,原来棋局早已分明,他又输了。
再抬头时,他恢复了寻常模样,笑得温和又散漫:“怎会?臣是棋艺不精,一向赢不过皇上,可从来都是愿赌服输的君子。”
“至于这终身大事,皇上最懂了,臣的终身大事乃清除世家,为我慕容家讨一个说法,为天下百姓谋一份福祉。”
“倒还是,任重而道远呐。”
裴玄清垂着眼眸,一颗一颗将黑子捡回棋盒中,语调严肃了些许:“昨夜江归原派了人来朕的营帐。”
“果真年纪大了,瞧着是孬种了些,要往朕后宫送个人,想借此来卖个好,为江家谋得一丝生路。”
慕容逸尘也同样捡回白子,淡淡道:“皇上如今已筹谋好一切,就差江归原来送上罪名了。”
“他既下不定决心,臣就得帮帮他,让他明白皇上身边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,届时想不做,也由不得他。”
棋子已全部收好,裴玄清唇角一勾,又落下一子,重开一局。
“逸尘向来能与朕想到一处,接下来要做什么,无需朕多言了吧?”
慕容逸尘点点头,神色严肃:“臣会派人将无痕制造好的证据都用上,及时与江家达成利益相关,盯好围场外埋的那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