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,话也不能这么说啊?什么叫放跑的,安安是裴家大小姐,她不是因为当了你女朋友才住到公寓去的,她只是想回家,妈也是看你喜欢她,才想着对她好些。”
陆母委屈巴巴的解释着,视线一直放在自己鞋上,别墅外的灯不算亮,她的眼睛却感到被什么光亮刺了一样不舒服。
眼睛低垂在地上寻了许久才发现,那道刺的自己眼睛不舒服的光是从自己儿子的鞋上发出的。
他的鞋就跟新的一样,锃亮,仿佛一点灰也不能沾,反观自己的鞋,灰扑扑的,大拇指的地方还将破不破的,这鞋她穿了好多天,走了好多路,今天不仅去了菜市场,还送裴安回家。
陆池明明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,可好像有什么地方忽然就不一样了。
陆母疑惑着。
陆池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的手抬起来,他眸光锐利的盯着她手中的宝石胸针。
陆池一眼就看出来了,这样设计不凡的东西,不是陆母会买的。
“谁的?”他声音冷酷。
陆母攥紧胸针,扁扁嘴巴,“裴安她妈送的。”
陆池稍微过了一下脑子就猜到了,陆母口中裴安的妈妈是叶绯。
他继续逼问道,“她为什么送这个东西给你,你又没有礼服又不参加聚会。”
语气里的责怪和嫌弃丝毫不加掩饰。
陆母的心当真委屈到了极点,这个瞬间,在这之前发生的一切开心的事,似乎都不能再让她心里好受了。
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,“陆池,我是你妈,你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,就不怕遭雷劈吗?”
陆池置若罔闻,“我有说错什么?你知道裴安的身份,想着把她送回去,能捞一笔好处,所以才放跑了她,对不对?”
陆母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跟委屈。
她读书不多,半辈子都生活在偏远的乡村,发生过最激烈的矛盾也不过是,怀疑邻居偷了鸡,两人见面便各种脏话浑话骂成一片,时不时再动个手。
可就算她吵的最凶,打的最伤的一次,也远不如眼下在亲儿子这里受的委屈多。
他的话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含义,却处处在贬低自己,不信任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