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品娥坚持不让动筷子,她给余欢喜下了碗汤面,“等你结婚就不用回来过年了。”
“……”
那天晚上她辗转反侧。
黑暗张牙舞爪,被窝怎么也捂不热。
她像一个扮演回家过年的游客,在不属于自己的家里流浪。
年初一大清早,余欢喜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离开。
有人说,远嫁是一场豪赌,万一所遇非良人,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。
其实不止婚姻,还有不被爱的孩子。
余欢喜习惯了。
站在路中间,没有退路,不能回头。
她早就看清自己手握一把烂牌,对她而言,漂泊等于家。
怎么撬动一些可以作用于自己身上的资源,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。
—
转眼周三。
余欢喜照常到岗,上班时间已过,张黄和座位空着。
他带的新人小刘在电脑前忙碌。
徐荣借倒水,趁机打探,“你师傅呢?”
张黄和敬业人尽皆知,地球不爆炸,绝对不请假。
别说迟到,他都不屑卡点。
“哦。”
小刘忙着抢景点门票,神经高度紧绷,头也不抬,随口回道:“医院。”
“……”
徐荣八卦神经被点燃,凑上去问,“怎么回事?要紧不,我们下班去看他去?”
难怪昨天听张黄和一直念叨尾巴骨疼。
别人或许没留意,她眼尖,他厕所出来总垫着脚,座位半个屁股浅浅挨着。
“没事,软组织挫伤。”
徐荣哦一声,回头瞄向远处工位,余欢喜戴着耳机,若有所思。
正要再问,外头门响。
邓桃李架着张黄和艰难挤进来。
“小邓?”
他俩怎么回一块上来。
不待多想,徐荣紧步上前虚扶一把,搀他手臂让进工位,顺势拽好椅子,“快来。”
张黄和手掌一撑,卡住座椅,连连回话,“坐不了坐不了。”
他示意小刘摁下桌面升降支架开关,斜倚,抢话解释,“小邓,谢谢你扶我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