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如跑马灯。
生气掀桌,吵闹分手,失恋要死要活。
无数次。
每每搂着邓桃李,他心里预演过无数次图穷匕见,没有一帧画面仓促得像个笑话。
时间如洪流滚滚向前。
“……”
两人都在假笑。
张黄和绷紧嘴唇,拼死维持男人的体面;邓桃李扬起下巴,展示胜利者的傲娇。
稳固的三角形轰然倒塌。
站位变换成一把利剑,寒光凛冽。
落日熔金。
一抹橘黄独自燃烧,像擎着火把,光斑闪耀悬浮,罩在余欢喜身上。
冷暖对峙。
恰似此刻绚丽与破碎,七分悲壮放荡,三分舞爪张牙。
余欢喜低头,深呼吸。
片刻,猛地提眸。
她凝视邓桃李,笑容灿烂,“邓导,你带走的不是我的男人,是我的烦恼。”
说完,余欢喜将纸杯丢进门口垃圾桶,交错拍了拍手,掸掉浮灰。
像突然睡了个无人搅扰的午觉,醒来后身上有点寒津津的凉意。
走向办公区。
余欢喜没有回头。
—
她背影决绝,夕阳像金色铠甲。
邓桃李咬唇指甲泛白,后知后觉。
平静分手。
张黄和不动声色缓缓松了口气。
没有扯着嗓门歇斯底里,也没有摔了一地玻璃渣,她倒是毒舌不改。
很快。
他嘴边浮起笑意。
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办公室恋情被辞退了,行里潜规则,好计调可比导游稀缺。
—
临到敞间时,余欢喜深吸一口气。
裤兜手机振动。
一看直皱眉,余佳男来电。
这货把王品娥钱骗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