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庄继昌朝座椅背一仰,关掉阅读灯,随手将借条丢在中控台。
余欢喜这才看清他的脸。
棱角分明。
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“不然您发我一个电子版?”她问。
“……”
庄继昌哼笑,默不作声。
“……”
车内光线逐渐与外界协调柔和,气氛却比刚才凝重。
余欢喜背手按下两寸车窗。
晚风拂过。
“您看这样好不好,我把身份证押给你,明天按要求弄好,你再还我。”
怕他不答应,余欢喜忙补充。
“我又跑不了,我现在就上楼取,或者,您说怎么办合适,我都行。”
“可以。”庄继昌言简意赅。
“……”
可以什么东西。
余欢喜一噎。
算了,爱谁谁吧。
她只当是同意抵押身份证,拉门跳下车,“等我一下,我马上去拿。”
余欢喜靸鞋啪塔啪塔跑过马路。
庄继昌欠身取过借条。
她字迹铮铮昂扬,苍劲有力。
字如其人。
—
几分钟后。
余欢喜再次出现在视线里。
她提着一个黄色塑料袋。
庄继昌紧靠椅背,驾驶室这侧车窗滑下,他饶有兴致望着路上车水马龙。
见人坐定,他滑上车窗,眼尾余光扫她,倒是不傻,还知道拿袋子。
“钱!”
余欢喜递上身份证,随手把黄袋子放在脚边。
庄继昌没说话,拇指与中指夹起证件,比对她确认几眼,放进车前杂物盒。
俯身擦过副驾驶头枕,长臂一捞,从后排座椅下方拎出一包,担在中控茶杯架。
下颌一抬。
余欢喜心领神会。
拆开外包装。
两捆,每捆十摞,用宽透明带扎好,最顶层压着白色的银行梱签,还有封包员和检查员印章。
这就是二十万。
在颠沛流离中踽踽独行,决定她未来自由,选择不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