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去绝地逢生的二十万。
这小砖头一样的二十万。
沉甸甸的。
像一张湿透的单程票,轻描淡写地,送她搭上庄继昌的船。
余欢喜舔舔嘴唇,忍不住深呼吸,掌心出汗,又交握搓了搓手。
倏地。
她提眸看庄继昌。
“你不会想点数吧……”他一眼看穿。
柜台取现原封未动,她是不信任银行,还是怀疑他。
“不然呢,万一少了怎么办?”
余欢喜一本正经反问,把两捆现金放手里来回掂量,就像握着两个哑铃。
庄继昌无语。
一叹气没有接话,偏头看向左后视镜,车来车往,他长手一伸,摁灭应急灯。
一时无话。
半刻短暂沉默。
想到她烂泥一般的家庭,庄继昌又觉得她想法无可厚非,于是破天荒表示:
“保持谨慎也不错。”
可是。
话落在余欢喜耳中,却像不怀好意地揶揄,她瞅他一眼,“我又不会浪费你时间。”
言外之意是她不会傻到在车上数钱。
“我回去录个开箱视频!”说着,余欢喜跳下车,“走了!”
“……”
她不按套路出牌。
他无比郁闷。
快步绕过车头,余欢喜裹好包装抱紧,停在引擎盖前,等车流间隙过马路。
“余欢喜。”庄继昌探出半个脑袋。
“再见!”
以为他嫌没正经告别,她呲牙挤出假笑,摆摆手。
“……”
破防在即。
庄继昌恨不得扒开她脑子看看。
他瞄腕表,迅速调整心态,淡淡提醒道:“你到时候最好录像。”
实际今天专程跑一趟,就为了跟她说这句话。
“……”
闻言,余欢喜一怔,突然没反应过来什么需要她录像。
庄继昌视线盯着她手臂。
余欢喜眼睛眨了眨。
恍然大悟。
华山时他曾说过,任何形式的断亲协议,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