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”,宋婉清取出钱交到了老人手上,“老伯,我还想跟你打听一个事。”‘
老人清点着铜板,头都没抬,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。
“沧运县内最近可是在建什么东西,需要人手?”
老头摇头,“这年头边关连年打仗,老天爷也不开眼,天灾频繁,百姓们交不起赋税,县里也就穷,听说那些当官的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拿到俸禄了,哪里还有闲心建房子了。”
宋婉清眉头皱了皱。
沧运县将难民押进城不是为了劳力,难不成是强征兵役,用难民充数?
“宋姑娘,东西送到了,我们就先回去了,这里不太平,你们也快走吧,祝你们一路平安,顺利到达衢州”,老人拱手,说了一番吉祥话。
三个年轻男子也拱手,“后会有期。”
“后会有期。”
宋婉清压下心头的思绪,回了一礼。
各自心中都清楚日后没有再见之日了。
“三丫他娘,快走吧,我怎么瞧着这天好像要下雨了。”
张伯揉了揉膝盖,“我这腿年轻时候受了伤,好了之后就留下了病根,一到阴雨天就疼,一疼准下雨。”
“等到了下一个州县,我买些药材,给你调理调理”,宋婉清牵着驴车,回头看了一眼林书勇怀中沉睡着的三丫,叹了一口气。
像三丫这个年纪的孩子,是最爱哭闹的。
可逃难这么长时间了,三丫哭闹的次数,都没有月牙的三分之一。
一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。
虽然知道三丫的病是可以治好的,可看她这幅样子,宋婉清还是不由得感到揪心。
许万里抬头望天,眉头紧锁,“张伯,我怎么瞧着这天色不对啊”,
远处的乌云翻滚着压过来,空气中没有风雨欲来的泥土味,反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。
“哥,我眼睛疼”,林书元揉着眼睛。
“我也疼,眼睛好难受”,张昌平也哭闹道。
张伯眼睛也不好受,他似是想起来了什么,惊恐道:“难不成是酸雨?”
他记得,小时候酸雨来临前,他也有过眼睛疼的感觉,和现在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