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该叫醒对方挪挪位置呢?还是该越过对方爬里面睡呢?
犹豫再三,顾怀瑾最终选择了点燃油灯……到窗口写话本子。
不知是夜晚的环境更适合创作,还是佳人在侧令人灵感迸发,总之这一晚他写的格外顺畅。
油灯芯晃了又晃,写满簪花小楷的白纸也翻了一页又一页,不知不觉间,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,顾家小院也渐渐热闹起来。
鸡鸣声、狗叫声、猪哼声,然后是刘氏给它们喂食的声音,和张盼娣舀水做饭声。
想到自己昨日刚做出的决定,顾怀瑾当即撂下笔进了厨房。
张盼娣对他的到来很是意外,“三弟,你来干啥?饿了?”
顾怀瑾不说话,环视一圈后默默挽起袖子又洗了手,“我想学做饭,包子油条豆腐脑,煎包馄饨胡辣汤,随便来一样就行。”
张盼娣一头雾水地指了指盆里已经和好的面团道:“你说晚了,我已经和好面了,今天早晨吃葱油饼。”
顾怀瑾口改得很快:“葱油饼也行,只要好吃什么都行。”
*
沈甘棠这一晚睡得格外沉,一觉醒来太阳都升老高了,家里人也早就吃完饭去忙自己的事情了,整个院子只剩下顾怀瑾在廊前看书。
见她出来,顾怀瑾立刻放下手中书册转身进了厨房,未多时,又端着一叠油汪汪的葱油饼走了出来,“尝尝?”
沈甘棠没多想,顺手拿了一个,但拿起来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。
正常的葱油饼应该是外皮焦脆、内里松软,摸起来硬而不僵,但她手里的这块老僵老僵了,好像放了几天的死面馍,一下能把头砸个包。
作为一个被黑暗料理荼毒多年的人,这种东西不用尝,沈甘棠就知道它不好吃。
但面对男人充满期待的小眼神,她到底没忍心把拿到手的饼放回去,难吃就难吃吧,吃两口又不会要人命。
然而下一刻,她就为这个决定流下了悔恨的泪水。
因为那饼实在太难咬了!
一口下去,饼皮毫发无伤,没办法,她只能咬紧牙关,跟拔河一样使劲往外拉扯,扯到牙根都酸了,总算扯掉了一小块饼边。
好消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