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沈甘棠所料,宝香阁的那名绣娘刚离开顾家回到石头镇,就被钟大强派人拦下了。
“那丫头年轻气盛办不成事,你性子沉稳些,应该成了吧?”苦等了一天的钟大强连招呼都顾不上打,一见面便追着那妇人问起了结果。
妇人苦着脸,作为难状,“成是成了,就是成之前她让我们签了个契书,契书上规定了我们五年之内都要留在锦绣楼做工,而且期间不能把花样子泄露给外人。”
钟大强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,“她让你干五年你就干五年啊?做人不能太死板,抓紧时间学,学完回来继续干,我给你涨工钱。”
妇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,“不不不,我得一直干,中途不干要被抓去打板子的,从明天起宝香阁我就不去了,钟老板你再请别人吧。”
钟大强人傻了,“不是,你啥意思?我让你去锦绣阁偷师,结果你去了就不回来了?”
那他算啥?冤大头吗?
妇人默默往后退了几步,“事就是这个事,沈老板说您要是有意见尽管去找她,她会跟你掰扯明白,那啥……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你走什么走,不许走!”钟大强急了,连忙上前扯住了她的袖子,“你去干也行,但必须定期把新花样给我。”
“给不了。”妇人态度很强硬,“钟老板,你还是放我走吧,离开顾家前我特意交代了新东家,要是我明天没去干活,直接去报官,你应该不想被抓去县衙吧?”
想到那日林长风阴沉沉的目光,钟大强只得咬着牙松了手,“行,算你狠,你最好祈祷以后不会落到我手里。”
那妇人没应声,快步离开了宝香阁,出了门一摸额头,竟出了一脑门的汗。
店内,年轻绣娘屁颠屁颠地凑到钟大强身边刷存在感:“早就说了不能派她去,她那个人不够忠心,难当大任,您偏不信,这下可好,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依我看,您还不如把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呢,锦绣阁卖的东西我看了两样,其实不难,多给我一点时间,我肯定能……”
不等她把话说完,钟大强突然抄起桌上的玉石摆件狠狠砸向她的额头,霎时间皮肉破裂,鲜血横流。
女人尖叫一声,连捂着不断往外涌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