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说了一句,“凌总还懂茶艺。”
凌东言挑眉,“略懂一点,比不了廖医生,不光懂,还精通。”
只要不傻,都能听出他话里有话。
“站着干什么,坐。”凌东言低头抿了一口茶,抬头笑了一下,语气随心,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。
只是笑意浮于表面,未曾到达眼底。
看凌东言到哪里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,廖仁济心情有点不太好。
他也不客气,从善如流的坐在凌东言对面,“凌总来明德,不直接来找我,这是突然跟我生分了。”
廖仁济金边眼镜下的视线戴着审视、怀疑、和探究。
唯独没有热情。
今天凌东言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,西装革履英气斐然,因为是坐着的,身上的西装外套是敞开着,黑色金边衬衫的纽扣扣到了最上面,整个人看着矜贵又疏离。
和之前见面的气质大相径庭。
凌厉不加掩饰。
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美洲豹。
他很少能见到这么有攻击感的人。
廖仁济同时又在心底安慰自己,可能是他在医院待久了,很多来医院看病的人其实本质上都是有求于人,所以姿态格外谦卑。
或许凌东言这种表现才是正常的。
只是他一个念头没转完,凌东言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,“生分?廖医生觉得我们之前熟过?”
他一副懒散的语气,修长的十指漫不经心的摆弄茶几上的茶具,热茶滚滚,自己一个人拿着喝,没有想要分一杯给廖仁济的意思。
说出口的话,更是带着刺。
廖仁济心中一跳。
因为他母亲的关系,每次凌东言来医院,态度说不上客气,但也不像今天这般夹枪带棒。
刚才那几句话,廖仁济竟然感受到了对面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的压迫感。
他被问得呆了半晌,“我是惹到您了吗?”
凌东言又换了个姿势坐,表情依旧散漫,只是那如墨一般的眸子仿佛有某种风暴在酝酿,“廖医生觉得,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?”
他竟反问他!
廖仁济有种被人冒犯到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