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税上缴影响到县令的任期考评,县城里的富户平日里不知给他塞了多少孝敬,且得罪了乡绅富户,他这县令的位置也坐不稳,要想补齐上缴的粮税,要么动县里的常平仓,要么让百姓出粮。”
“县里的常平仓有人巡检,出了问题,便是他的失职,且那常平仓里头,还不一定有粮食。”
“官粮私卖,已是常事。”
越听,江白的心脏越紧缩,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在县城里花高价买下来的粮食,心情沉重道:“你的意思是,县城里粮铺售的粮食,是本该在县城常平仓里面的税粮?”
“我只是猜测,是与不是,要看过才知道。”
“不过,若县衙强征,那便八九不离十。”
粮食都换成了银钱,哪里还能拿得出粮来。
江白可算是明白了,为何今年南安县不命人勘灾,任内出现灾情,既影响县令的考评,还有一重原因怕就是减税赋之后,县令挣不着银子。
怪不得说三年清知县,十万雪花银。
“天都快亮了,你不睡觉往哪里去?”
季延文叫住江白,江白背对着他挥挥手。
“我出去走走。”
走走?别是干什么坏事去吧?
季延文心里嘀咕,面色也很不好看。
江白在村子里转了一圈,往常这个时候,村子里早就万籁俱寂,今夜却能发现各家各户都点着灯,整个村子里,都有一股肃穆的气氛。
劫官粮一事,是她提的建议,若真因此让县衙强征,便是她惹来的麻烦。
江白沉着脸,脚步飞快的上山。
她记得山上有一味毒草,曾经在地府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过,好像叫什么肠草,那东西剧毒,只要一片叶子,就能毒死一个人。
黑夜阻挡不了她的视线,很快,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。
这会儿约莫寅时初,跑一趟县城完全来得及。
“刁民,刁民,全是刁民。”
见到自己派出去借粮的收粮官都被赶了回来,县令气得直拍桌子。
一群收粮官站在屋里,大气都不敢出。
县令气得走来走去,见师爷缩在一旁,不由怒气更大。
“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