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长,她将与所爱之人相守在偏远且贫瘠的土壤上,彼此成为余生唯一的依靠。

    足矣,足矣!

    “告辞!”顾凌瑶放下酒杯转身而去。

    宁云舒面色异常冷漠。

    可心中却有一股窒息感在蔓延。

    顾凌瑶于她而言一开始便是一颗棋子。

    虽然顾凌瑶在嫁给宁煜前常常进宫来给她送宫外的点心,在入了东宫以后也时常私下偷偷寻来与她分享她发生的有趣之事。

    可这些对于宁云舒而言都是逢场作戏罢了。

    只有顾凌瑶这个傻子,真的默认她们成了好友。

    宁云舒看着融入夜色中的背影,默默饮尽了杯中之酒,然后一杯又一杯,直到酒壶见了底。

    她本就踏在一条注定会失去的道路上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离开都是常态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翌日,流放的队伍便开始行动。

    宁煜虽不是太子,但也还有一层皇子的身份,说是流放,但马车与行囊皆准备充足。

    看得出,皇上对他虽是失望透顶,但终究还是有几分不舍。

    宁云舒站在皇门的城墙之下。

    下方是流放的队伍。

    一支几十人的队伍,一辆简单的马车,和三车行囊。

    宁煜的流放之地在怀阳,听闻是一个极其偏远的弹丸之地。

    他去了也无官职也无身份,此生不被允许离开那贫瘠之地。

    官兵左右押送着宁煜与顾凌瑶来到马车旁。

    顾凌瑶率先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这何尝不是她向往的男耕女织的生活呢?

    只是代价便是,她失去了他的信任,也从未得到他真正的爱,不知余生要用多久才能修复这道裂痕,也不知,他是否有一日会爱上作为顾凌瑶的自己。

    而宁煜停了下来,他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衫,面颊有几分消瘦,下巴青色的胡茬让他看上去似年长了十岁。

    他看着身后的皇宫,眼神满是苍凉,又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。

    对的,错的,荒唐的,美好的……

    所有的事情,都过去了。

    沦落到今日这一步,他不甘心,却……无可奈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