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她的求生欲消失。
奉惜开始托柳决明帮忙把钱打给舅妈,柳决明拒绝了,奉惜又问他顾清尘的情况,他一言不发。
那段日子,奉惜简直生不如死,不知道顾清尘到底是不是被传染了,联系不到舅妈,不知道外公的情况。
钱空青来找奉惜,把小院里开得最漂亮的凌霄花摘了下来,做成花束送给奉惜。
他在病房外哭得稀里哗啦,奉惜拿着红艳艳的凌霄花,一边哄他一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。
钱大夫把钱空青拉走的时候,他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,“奉惜姐,你千万不要死啊!”
林北征嫌弃他晦气,拉上了帘子。
“奉惜,别听他瞎说。”
奉惜仰面躺在病床上,这几天,除了看头顶的天花板,什么也看不见,她早就看烦了。
“林教授,我自己的身体,自己清楚。”
林北征的心里一酸,这么多年才遇见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学生,他就是豁出去自己这条命,也要把人救回来。
“没人能说得准,我找人算了一卦,你这次没事,以后还会一飞冲天,从此平步青云。”
奉惜没忍住笑了。
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,会求助神明,而神明,通常无用。
“教授,您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?”
林北征摆摆手,“望闻问切,我也懂一点面相,你未来只会越来越富贵,大富大贵。”
奉惜一笑了之,只当做是林北征为了安慰他随便说的。
那天晚上,她梦见许多事情,人生像是走马灯一样转了一圈,外公的医馆、舅妈做的馒头、顾清尘的笑,轮转、荡漾、散开,在梦里,一个都抓不住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奉惜睡醒了,满屋子都是凌霄花馥郁的芬芳,她使劲闻了闻,突然感觉头脑清明,身上也有了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