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下,飞扑出去,双手搓在地面上,擦出一点血。
伤口细密地疼着。
奉惜跪在地上放声大哭,情绪找到宣泄口,瞬间决堤。
中医说,有事不能憋着,要释放出来,不然这股气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,免不了病一场。
所以,哭就要放肆地哭。
反正周围也没有人。
五六岁的时候,自从哭没有用之后,奉惜就很少哭了。
仿佛这十几年的委屈全都在这一瞬间奔涌出来。
有人生来就是为了吃苦吗?
有人生来就该被欺负吗?
有人生来就该被轻视吗?
一辆拉风又炸眼的车停在奉惜的旁边,柳决明从车上着急忙慌得下来。
开完会之后,他马不停蹄地往周家老宅赶,幸亏赶上了。
他蹲下,扶起来奉惜的肩膀,她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,柳决明晃着她的肩膀,“奉惜,别哭了,睁开眼睛看看我。”
眼睛被泪水遮住,怎么也擦不干净,当然,柳决明用手帕一点点擦干净眼泪,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。
“师兄……呃……”
哭到呼吸碱中毒,这是哭了多久?
柳决明按住奉惜的肩膀,“你怎么了?”
奉惜伸出手掌,“我的手好疼。”
柳决明看着擦破的手掌,隐隐有些心疼,“怎么摔的?”
“走路摔的。”
“怎么就你自己?顾清尘人呢?”
听到顾清尘的名字,奉惜的眼泪又止不住了。
砸在柳决明的手背上,又烫又重。
“以后没有顾先生了,我又变成一个人了。”
小孩子丢了玩具,就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事情,比天塌了还严重,比死了还难受。
而奉惜丢了顾清尘,比小孩子丢了玩具还伤心。
原来心疼不是感觉,是痛觉,是写实,是丝丝剥茧般的抽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