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强烈的自尊心下,他是非常厌恶这个人的。
直到荆渡10岁,荆父再没有提过靳家的那位大少爷。
听说那个人好像失踪了,如暴风雨般席卷他的世界,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后,又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,如同镜花水月、梦幻泡影。
来也匆匆。
去也匆匆。
直到一年前,荆渡都快将这个人忘彻底了,才得到靳家将人找回来的消息,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小时候像乌云般时刻笼罩在他头顶的靳家大少爷。
在对方眼睛里看到迷恋时,是那么恶心多年追逐想要比肩的想法一夕瓦解,恍然回忆起小时候,才发现原来这个人不过如此。
肤浅、虚伪、懦弱、一事无成。
荆渡就这样从小到大讨厌素未谋面的聆雾一年又一年,在初见发现他其实没那么厉害后,才油然而生出强烈的被欺骗感,这种情感愈演愈烈,变成是生理性的厌恶。
当年他怎么可能输给这种蠢货呢?
测试考的时候,聆雾这个名字出现在首位。
此时荆渡的心性早已成熟,小时候的厌恶感衍生为对势均力敌对手的一种欣赏,但也仅仅是欣赏而已。
而现在,荆渡恍惚觉得,眼前这个聆雾,和小时候记忆里听到的那个惊才绝艳的人,完全吻合。
他的胸腔内开始剧烈激荡。
荆渡挪开视线:“没有。”
聆雾:“嗯。”
御拭雪坐到休息位上看两人又若无其事的握手言和,两腿微分,双臂环胸,脑海中浮现出刚刚聆雾果断利落的枪法。
果然,世家贵族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像表面那样平和无害呢。
早在警局外,御拭雪就深有体会。
尹淮誉和靳少虞姗姗来迟,走进射击馆时就注意到有点异常,靳少虞到荆渡旁边问:“刚刚发生什么了?”
荆渡推了推护目镜:“没什么。”
声音如常的冷淡,听不出波澜。
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,旁边负责射击课的老师更是大气都不敢出,看到聆雾开枪的时候,后背冷汗涔涔。
祁郁到聆雾身边问他:“没事吧?”
聆雾摇了摇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