嘲,“我知道,也正因为知道,才不得不亲自涉险。”她顿了顿,眸光坚定,“自从方才九死一生,我便清楚阿姐之意了。她既已对我动了杀心,我又何必再一退再退?”
江知寂的眉头拢得更紧,他素来清冷的眼中此刻倒映着几分复杂的情绪,像是冰川之境的湖面下,暗藏的汹涌暗流。
他微抿的薄唇缓启,带着几分压抑的责备,“可你似乎并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。”
温绮罗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下的衣角,垂下眸子掩去某种脆弱的情绪,但随即又抬起头,直面江知寂,“我心意已决。”
这句话后,二人都陷入了一瞬的沉寂。
春风拂过,吹起温绮罗身上的薄纱,带起阵阵血腥气夹杂着檀香味,在二人之间弥散开来。
“还请郎君的人将这两名杀手处理干净,切莫让人看出端倪。”
江知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转身走向那两名黑衣人。
他动作迅速,唤来赵十三,不过片刻,赵十三就干净利落的带了几个人来,将杀手尸身处理妥当,不留一丝痕迹。
温绮罗看着他,心中暗暗惊叹他的手段。心中竟侥幸起方才他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。
她这一世的大仇尚未得报,如何能再徒添羁绊?
片刻之后,江知寂稍稍侧头望向她,语气陡然沉了几分,“我不知你的来路,亦不知归路。可这场博弈,我不会放任你输了这一局。”
话音落地,他目光如劫掠过的烈焰般扫过温绮罗的双眼,随即利落地转身,蜻蜓点水的带人登上屋檐,隐没于青天白日之下。
温绮罗目送着江知寂的身影消失,掌心一阵发烫,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指甲陷入许久。她试着将心中的杂念压下,转身走向已被破锁的院门。
未来她要做的,为时尚早,一切都得徐徐图之。
可眼下,能做的便是荡平障碍,让温诗河自食恶果。
温绮罗迈入院门时,身后冷风乍起,薄纱微扬,露出手腕处一点暗红色的血痕,像是一朵欲谢未谢的花。
她唇角微弯,唇线却尽显锋利。事情才刚刚开始,她又怎会缺席温诗河向她发难的场面?
只是不知自己还活着的事实,会惊了谁的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