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冷的讥诮。
他低头细细打量帛上的据点,指腹在最末处的“燕桥”二字轻轻摩挲。这桥是兰州最隐秘的码头,
若十一娘是夏人,岂会如此轻易地将悬案寻解告诉他?倒叫江知寂一时捕捉不到其中的深意。
“你便不怕告诉我这个位置,会换来更大的麻烦?”江知寂抬头,玩味地看着他。
十一娘的笑愈发深重,“左不过一局置换,又能如何?”
空气中寂静流动,仿佛连窗外的风声也在此刻停下了窥探的步伐。
“听闻黑市中人都说你善赌,敢问一事,若是你这一回,下赌注太满了呢?”江知寂语声缓缓,既无敌意,也无怠慢。
他却忽而逼近一步,低垂的眸子间掠过几分不屑,言辞锋利如箭:“郎君也好,大夏细作也罢,有谁敢说不曾在赌局下存亡过?我今日愿将局面推开,你就可当这场生死角斗,也不过一出戏。看你如何演罢了。”
江知寂与他对视,那目光一触碰,便如刀锋交击火花四溅。
江知寂淡淡一勾唇角,他随手拿起按着帛图的一枚骰子,随意转了转指缝间,“若我将这帛上的路径毁去,岂不毁了十一娘的基业根本?”
十一娘闻言,却更显冷酷,“若真如此,这根基毁不毁,自有人偿。随你如何尝试,也不过是逗猫一般,黑市自有他的适者法则。不过当下,你却是再难走出这四方天了。”
江知寂心中微微一震,十一娘竟然早有准备。
听到他一声令下,杀手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,从梁上和门外迅速而无声地涌入室内,他们无声无息地环绕着江知寂,目光森冷,如同捕捉猎物的狼群。
江知寂面色凛然,紧紧盯着那些杀手,眸光明亮。
可长时间的水中浸泡已让他身体发软无力,下半身的知觉尚未完全恢复,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立。每一步的挪动都叫他费尽力气,步履艰难如履薄冰。
十一娘斜倚在墙边,目光戏谑而意味深长。
他扫视着场中局面,似乎尽在掌握,“活捉他,莫要伤了他那张脸,”如同闲庭信步的态度令江知寂心中的忌惮更加浓烈。
气氛剑拔弩张,杀手们静谧而迅捷地逼近江知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