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险些没忍住将自己方才的遭遇和盘托出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
她一时讷讷,在秋玉越发困惑的目光下,脑中闪过什么,脱口而出:“我只是忽然想到了那个孩子,心中憋闷不已,这才四处转了转,叫姐姐担心了……”
她低下了头去,不敢叫秋玉发现她的愧疚、心虚、不安和恐惧。
秋玉信了。
先前姑娘受了鞭伤,她也夜里帮她上药时,很多次都听到姑娘在呓语中喊着孩子,可见姑娘对这个孩子的在意。
那么姑娘会因想起孩子而难过,自是情理之中的。
“逝者不可追。”
秋玉不怎么擅长安抚,思来想去便只有这么一句,“姑娘不要伤心过度了。”
姜黎心口一松,对上秋玉担忧而又真诚的目光,心中又是一阵发虚。
她侧过身去,状似无意的问起慕凌川和玫娘来。
“他们何时回来?”
“如若不出意外,”秋玉不疑有他,“最迟不过今晚子时便能回来。”
到了夜里,温泉庄子果然热闹了起来。
本就未曾睡下的姜黎,立时披了衣衫走到了院中。
西跨院与清蕖院只有两堵院墙相隔,到了夜里,清蕖院里的动静便显得尤为清楚。
姜黎怔怔的听了许久,才返回房中,从床下摸出一个纸包来。
纸包不大,里面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多的粉色药粉。
锦秋说,这药粉只会让人起了红疹。
苏县主说,她要她办的差事便是将这药粉倒入玫娘的食物之中,让玫娘吃点苦头。
她倏然起身去了净房,开了温泉水,看着涓涓细流一点一点的带走全部的药粉,久久不曾回神。
……
姜黎一夜安睡。
翌日她去了小厨房,从王婆子的口中得知昨晚只有玫娘回来了。
姜黎心中微动,正欲打听慕凌川的消息,就听王婆子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。
“奇怪。”
王婆子一边舀着水,一边说道:“好几天没见着范奶娘了。难不成她犯了事,叫将军赶走了?不对不对,我好像也有好几天没听到小姐的哭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