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道长开口,“我作证,第一次见她我就知道,她命格被改,不受前世命运的束缚。所以没人知道她的生辰也是好事,不会被命格压住。”
慧能擦去泪水,怔怔的看着正前方。
韩道长递给他一个酒壶,“喝点吧,喝点就好了。你若是不好意思喝,那就说一件真事儿,你那几位师父师伯都犯过戒。”
慧能捂着心口,“我知道,但我不想破戒。”
“喝酒是最微不足道的,酒何其无辜啊,就因为能短暂的压制人性的弱点,便要被告诫敬而远之?事实又何尝不是怕被酒照出,藏在灵魂深处的恶?”
赵大人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韩道长的脚,示意他别拱火。
他给和尚添了茶,“别听他的,他明面上还是全真派的道士呢,私下里却在这儿如此误导和尚,听随本心就好。”
慧能的眼眶又红了,明明有着坚毅的额头和下颌骨,却心软的跟个孩童似的。
若非这些年被寺庙那些住持法师护得太好,忽然有了一段真实残酷的记忆,他也不至于如此深陷其中难以自救。
“赵大人,我不是放不下她,而是心结未解,想弥补缺憾,为何不能给个机会?”
赵大人无奈,“你的出现,又何尝不是扰乱她的道心。上次见过你之后,从昆仑山回来,她在山上躲了所有人半个月,何必互相折磨。”
慧能深吸一口气,无数情绪在胸前里来回窜动,复杂的情绪扯着他的心,宛如甜美的毒,让他痛苦又着迷。
“和尚,看你是兴情中人,我劝你多跟张承宣学学,人家虽然活得没我久,但在这方面我甘拜下风。在这种事上头,你该拜他为师。”
韩道长说话时,赵大人在桌子底下踩了他好几脚。
韩道长躲都没躲,怕没个人说出来,局中人会误以为自己是无悲无喜的活菩萨。
张道长苦笑,端起酒杯,“韩道长,饶了我吧。”
韩道长也端起酒,“但贫道很欣赏你,甚至想为你写话本。”
“咣啷~”
一个不稳,张道长手中的酒杯没拿稳,洒了个彻底。
“前辈,别了吧。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道士,一生有点小坎坷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