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面,掷地有声地唤裴琰姐夫。
毫不夸张的说,姜姝仪当时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。
她缓过尴尬就赶紧拉着姜婉清告罪,裴琰沉吟须臾,说姜贵人初入宫闱,不懂规矩,便罚去两个月俸禄,引以为戒。
而这一辈子,姜婉清表现得显然更过分,生生是追着裴琰喊姐夫啊。
姜姝仪没再打算护着这个妹妹。
她后退两步,稳重了面色,屈膝跪在裴琰面前:“姜贵人出言不逊,放肆至极,臣妾亦管束不了,求陛下秉公处置。”
裴琰瞧她一眼,面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以程守忠为首,跟随圣驾来的宫人皆战战兢兢。
毕竟他们的陛下不会勃然大怒,摔碟子砸碗,如此脸色,已然是很骇人的程度了。
偏偏姜婉清毫无所觉。
她听了姐姐的话吓一跳,再看陛下,并没有训斥自己,也没搭理姐姐,便隐约有了猜测。
陛下根本就没生气,是厌烦姐姐多事!
她往陛下身边挪了两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姝仪,语气吃惊:“姐姐,你这是在做什么?就算是为了方才那支玉簪生气,也不能诓骗姐夫责罚我呀?”
裴琰未发一言,拂袖转身走向上座,语气微冷道:“程守忠,你不曾听见姜妃的话吗?姜贵人放肆,按宫规该如何惩处?”
程守忠一下子就活了。
之前是顾及着姜贵人是姜妃娘娘的妹妹,不知陛下会不会爱屋及乌袒护,他才装死,若不然早在第一句“姐夫”时,他就冲过去斥骂了。
只是如何惩处,还挺难说,往重里说打死也行,往轻了说禁足罚俸也可以。
程守忠觑眼陛下,还是按照以往惯例,先说从重的,躬着身子,一脸干脆道:“回陛下,姜贵人御前失仪,僭越狂悖,按宫规当赐死。”
本就呆愣住的姜婉清差点因为这句话摔坐在地上。
怎,怎么就赐死?
裴琰高居上座,听见这话,语调又恢复了平和,问姜婉清:“姜贵人,今日邱答应受杖时,你不在坤宁宫吗?”
姜婉清眼前顿时浮现起了刚忘掉的血腥场面。
她终于意识到陛下动怒了,不自觉双腿一软